陈世利没否认。
他走到桌前打开蛋糕盒子：“来，先吃点东西。”
那天晚上，陈世利格外温柔。
他搂着林小雨，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
“拿掉吧，”他在她耳边低语，“对你对我都好。以后有的是机会。”
林小雨背对着他，睁着眼睛看窗外城市的灯火。
那些光点明明灭灭，像她心里摇摆不定的念头。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生下来呢？”她轻声问。
陈世利的手顿了一下：“别闹，小雨。你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知道！”她突然转身，面对着他，“我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我只知道这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冷静地说拿掉？”
陈世利在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儿。
“因为我比你理性。”最后他说，“睡吧，明天还要去医院。”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睡了。
林小雨一夜无眠。
02
第二天一早，陈世利亲自开车送她去医院。
最高档的私立医院，预约制，绝对隐私。
医生检查后确认怀孕，七周。
一切正常。
“想要吗？”医生例行公事地问。
“不要。”陈世利代她回答。
医生点点头，开始讲解人流注意事项，预约了下周的手术。
整个过程，林小雨像个木偶一样被摆布。
陈世利的手一直搭在她肩上，看似亲密，实则是无声的控制。
从医院出来，陈世利的手机响个不停。
他看了看，歉意地对她笑笑：“公司有急事，我得去一趟。你先回家休息，嗯？”
他替她拦了辆出租车，塞给她几张钞票，又额外给了她一张信用卡。
“去买点喜欢的东西，”他说，“开心点。”
出租车启动，林小雨从后窗看到陈世利走向他的奔驰车。
他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脸上是商场上那种运筹帷幄的表情。
仿佛刚刚决定拿掉自己骨肉的人不是他。
那一刻，林小雨突然明白了什么。
怀孕是把自己锁了，不是把对方锁住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信用卡。
无限额的。
他愿意给她花钱，但不愿意结婚，为什么？
答案突然清晰得像一把刀刺进心里：干净、放心。
“师傅，”她突然对司机说，“不去世纪豪庭了。去老城区，平安巷。”
司机疑惑地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从这家高档私立医院去破旧的老城区？
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士去平安巷？
但他没多问，只是打了转向灯，改变了路线。
林小雨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妈，”她说，“我回来了。”
03
林家住在老城区的平安巷里，一栋六十平米的老房子。
林小雨提着香奈儿手袋站在家门前时，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三个月前，陈世利就是从这样的环境中把她“救”出去的。
“小雨？”林母开门看到女儿，又惊又喜，“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林母的目光落在女儿手里的奢侈品袋子上，眼神暗了暗：“又是他买的？”
林小雨没回答，只是抱住了母亲。
母亲身上的油烟味让她鼻子一酸。
这才是真实的味道，不是陈世利公寓里那种昂贵的香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