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赵恒一挥手。
“拿下！”
禁军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官员们鬼哭狼嚎，桌上的账本、银票散落一地。
人赃并获。
我走到面如死灰的周扒皮面前，他正是顾言清在户部的左膀右臂。
“周大人，忘了告诉你。”
我压低声音，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说。
“五十万石军粮，三日前已全部运抵北疆。裴将军亲笔签收的回执，此刻应该已经摆在陛下的御案上了。”
周扒皮的眼睛猛地瞪大，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第二天早朝，三皇子赵恒当庭发难，呈上昨夜查抄的全部罪证。
满朝震动。
十几名官员被当场罢官下狱，其中大半都是顾言清的门生故旧。
顾言清虽未被直接牵连，却也被皇帝当朝训斥，罚俸一年。
他站在殿下，脸色铁青，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要活活吞了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顾言清，这才只是个开始。
5、
一场风波，让顾言清元气大伤。
他急于弥补损失，也急于重新巩固自己的势力。
于是，他将手伸向了朝廷垄断的盐铁生意。
盐，民生之本，利可敌国。
他利用恩师王承恩的关系，说服了主管盐政的官员，准备利用手中权力，囤积居奇，大捞一笔。
可惜，他不知道，我知道未来。
我清楚地记得，前世的这个夏天，江南会连降一月暴雨，数个主要盐场被淹，导致盐价飞涨十倍不止。
无数百姓因此吃不上盐，甚至引发了小规模的动乱。
顾言清想发国难财，我就让他血本无归。
我立刻写了一份奏折，呈给皇帝。
奏折里，我没有提暴雨，只说如今的“盐引”制度陈腐，盐商与官府勾结，层层加价，百姓苦不堪言。
我提议，由我新成立的北固司，试行一种新的盐引制度。
简单来说，就是发行一种“未来盐引”。
百姓或小商贩，可以提前用一个极低的价格，向北固司购买盐引。
待到需要用盐时，凭盐引便可到官府的盐仓，兑换等量的官盐。
这在他们看来，是闻所未闻的奇谈。
早朝之上，我拿出这份奏折时，顾言清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简直是荒谬！预售未来的盐？这和空手套白狼有何区别？沈渊，你一个商人，休想用你那套市井伎俩来祸乱朝纲！”
他的党羽也纷纷附和。
“盐政乃国家根本，岂容如此儿戏！”
“若百姓买了盐引，日后兑不出盐，岂不是要引发大乱？”
我没有与他们争辩，只是看向龙椅上的皇帝。
“陛下，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新盐引只在京城小范围试行，所有款项全部封存，绝不挪用。若出半点差池，臣万死不辞。”
或许是我上次军粮的事办得漂亮，或许是皇帝也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少花样。
他沉吟片刻，竟然准了。
“就依你所言，试行一月。”
顾言清一派幸灾乐祸，等着看我的笑话。
他们嘲笑我异想天开，说不出三天，我的北固司门口就会门可罗雀。
然而，京城百姓被高盐价压榨已久。
当北固司贴出告示，可以用市价三成的价格购买未来盐引时，人们蜂拥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