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立刻投入了工作。
第一项任务,就是采买第一批送往北疆的五十万石军粮。
难题接踵而至。
京城所有的粮商,仿佛约好了似的,集体抬价。
价格比市价足足高了三成。
我派去询价的人,都被粮商们冷嘲热讽地赶了回来。
“没钱还想买粮?让你们沈大人自己去地里种吧!”
“告诉沈渊,得罪了贵人,就别想在京城做成一笔买卖!”
背后是谁在捣鬼,不言而喻。
顾言清和他的党羽,想在我上任的第一件事上就给我一个下马威。
他们以为我散尽家财,如今就是个空壳子,只能任他们拿捏。
连公主赵灵儿也派了她身边的侍女来传话。
“我们公主说了,沈大人若是现在回头去求她,兴许她心一软,还能帮你跟那些粮商说说情。”
侍女的下巴抬得高高的,满脸的施舍。
我笑了。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她的情,我沈渊受不起。”
我把侍女赶了出去,随即表现出焦头烂额的样子。
我开始频繁出入京城的各大钱庄,四处“借贷”。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听说了吗?那个沈渊没钱了,急得到处借钱!”
“活该!看他这批军粮怎么交差!”
顾言清的党羽们弹冠相庆,以为我已是囊中之物。
他们甚至开始提前商量,如何瓜分我这笔采买款项里“省下来”的油水。
夜里,北固司的灯火彻夜通明。
我摊开一张大地图,手指在上面划过。
“京城粮价高,我们就去外地买。”
算学天才张平皱眉:“大人,从外地运粮,路途遥远,耗时耗力,恐怕赶不上期限。”
“谁说要运回来了?”我神秘一笑。
我启动了前世藏下的最后一笔,也是最隐秘的一笔资产。
那是我为自己准备的东山再起之本,如今,正好用来给他们下套。
我通过秘密渠道,联系了江南和湖广的粮商,以略高于市价的价格,让他们将大批粮食直接运往靠近北疆的几个州府囤积。
一切都在暗中进行。
交货期限的前三天,我放出风声。
“沈渊资金断裂,采买失败,已向陛下请罪!”
消息一出,京城沸腾了。
那些与顾言清勾结的官员们胜券在握,当晚便在京城最大的酒楼设宴庆功。
他们以为,我挪用了预付款,如今粮钱两空,死定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户部侍郎周扒皮喝得满脸通红,大着舌头说:“那姓沈的傻子,还真以为当官那么容易!这下好了,脑袋要搬家了!”
“等他一死,这笔款子就回到我们户部手里,到时候……”
众人发出心照不宣的淫笑。
就在此时,雅间的门被“砰”的一声踹开。
我一身玄衣,站在门口,身后是手持御赐金牌的禁军,以及一脸冷峻的三皇子赵恒。
“各位大人,好兴致啊。”
我缓缓走进屋,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
“本官采买失败,各位大人倒是比我还高兴。”
周扒皮吓得酒都醒了,结结巴巴地问:“沈……沈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冷笑一声,“来抓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