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知。”我一字一顿，声音坚定，“沈家所有田产、商铺、金银，分文不留，尽献国家！”
“好！好一个‘尽献国家’！”
皇帝猛地一拍龙椅，竟站了起来，龙颜大悦。
“沈渊忠义无双，朕心甚慰！”
“陛下，不可！”
赵灵儿终于忍不住，失态地尖叫出声。
她提着裙摆冲出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沈渊他……他妖言惑众！他一定是疯了！”
皇帝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退下！”
赵灵儿的脸瞬间惨白，踉跄着退后，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跪在地上，余光瞥见她扭曲的脸，心中涌起复仇的第一丝快感。
“传朕旨意！”皇帝的声音洪亮而威严。
“商人沈渊，忠君爱国，深明大义，特封‘忠义郎’，正六品。暂入户部，任户部侍郎，专职监督此笔巨款的使用！”
从一个任人宰割的商人，到正六品的朝廷命官。
我用一世的财富，换来了掀翻棋盘的资格。
我重重叩首。
“臣，谢主隆恩。”
赵灵儿，顾言清，你们的噩梦，开始了。
2、
夜宴不欢而散。
我被皇帝的贴身太监，单独引入了御书房。
殿外的喧嚣被厚重的门隔绝，书房内只剩下檀香和墨香。
还有皇帝身上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没有了外人，皇帝赵威收起了所有笑意，那双眼睛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
“沈渊，现在你可以告诉朕，你真正的目的了。”
他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
“散尽家财，拒婚公主，只为换一个六品官？朕不信。”
我没有立刻回答。
伴君如伴虎，这一关，比白天在金銮殿上更凶险。
我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了一卷早已备好的图纸，双手呈上。
“陛下，请看。”
太监将图纸展开，铺在皇帝面前的御案上。
那是一张北疆的军防图。
与朝廷的官方地图不同，我这张图上，用朱砂密密麻麻标注了无数个点。
有山川隘口，有水源分布，更有几处不为人知的隐秘小道。
皇帝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丢下茶杯，俯身细看，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图……你从何而来？”
“回陛下，此图乃家父遗物。家父年轻时曾游历北疆，与当地牧民、斥候结交，耗费数年心血才绘制而成。”
这当然是谎言。
这图，是我用前世的记忆画出来的。
上面标注的每一个薄弱点，都是前世敌国铁骑踏破我朝边关的路线。
“家父临终前曾言，商贾之富，终是浮云。若国家不存，家何以为安。”
我垂下眼帘，声音平静无波。
“臣捐献家产，只为完成家父遗愿，让北疆固若金汤，让万千将士吃饱穿暖。臣，别无他求。”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
皇帝久久不语，手指在图上一个标注着“狼牙谷”的地方轻轻敲击。
前世，北疆大军就是在这里中了埋伏，损失惨重。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图是好图。但朕如何信你？”
“陛下可派人核验。若图上有一处虚假，臣甘愿受欺君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