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思缜密的方毅，总觉得不对劲，对着季白一个又一个问题地追问。
方毅的盘问，让他们漏洞百出。
幸好保险公司的客户经理及时出现，打断了这场尴尬的对峙。
他们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签完了所有文件。
当那张写着巨额数字的支票交到他们手上时，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到车里，他们死死关上车门，仿佛隔绝了全世界的危险。
季白看着支票，脸上露出扭曲的狂喜，他疯狂地亲吻着姜淼。
「我们赢了！淼淼！我们终于赢了！」
就在他们忘情庆祝时，车内的空调，突然吹出了一阵奇异的香风。
那是我专门为他们调制的「记忆之香」。
它的原料，取自我当初为季白调制的安神香，和为姜淼调制的「挚友」香水。
这两种香气混合，再经过空调风的催化，能唤醒人内心最深处的，关于背叛和杀戮的负罪感。
季白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什么鬼空调，一股子车放久了的霉味。」
香气越来越浓。
季白和姜淼的眼前，开始出现恐怖的幻觉。
他们仿佛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我，正安静地坐在他们中间，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然后幽幽地转过了头。
车窗玻璃上，一层白色的雾气缓缓凝结。
一只看不见的手，在雾气上，用指印划出了两个血红的大字。
「凶手」。
05.
「啊——！」
姜淼当场崩溃，发出凄厉的尖叫，拉扯着要求季白将车停下。
停车后，姜淼疯狂地推开车门，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季白也吓得面无人色，跟着她一起，两人在马路边狼狈地喘着粗气，像两条丧家之犬。
姜淼死死地盯着季白，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怀疑。
「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你想用这些香水吓唬我，然后独吞那笔钱！」
季白也回过神来，反唇相讥：
「放屁！我怀疑你早就有同伙了！是不是想把我解决了，然后跟你的野男人双宿双飞？」
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
利用他们的猜忌，让他们狗咬狗，咬得越狠越好。
回到家，两人分房而睡，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先去了季白的书房。
他将一本准备用来陷害我、记录着工作室子虚乌有亏空的假账，藏在了一本精装版的《基督山伯爵》里。
但现在我死了，这本假账自然就会成为陷害姜淼的证据。
我催动空气中的香氛，让一缕若有若无的、只有姜淼才能闻出来的栀子花香，从书柜的缝隙里飘出。
那款味道，是她最喜欢的。
果然，疑神疑鬼的姜淼，被这缕香气吸引了过来。
她找到了那本书，也翻出了那本假账。
为了让她更加愤怒，我特意在那本账本的纸张里，掺入了一种会让她皮肤过敏的植物粉末。
当她看到账本上那些污蔑我的内容时，气得浑身发抖，接触到账本的手指，也开始发红发痒。
另一边，我也没有放过季白。
我用一阵微风，将姜淼藏在旧抽屉深处的一封她前男友写来的情书吹了出来。
信轻飘飘地落在了季白的脚边。
他捡起信，看着上面那些露骨的文字，脸都气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