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在床头，商量着明天必须拿到保险赔偿金，然后立刻远走高飞，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姜淼哭着说：
「季白，我好怕，我总觉得温芷她……她没走远。」
季白为了安抚她，也为了给自己壮胆，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她就是变成鬼，我也亲手再杀她一次！」
好，很好。
我集中我所有的精神力，终于能更精细地操控空气的流动，让不同的香气进行更复杂的复合。
季白点燃了一支安神的雪茄，试图平复情绪。
我催动着那缕青烟，在空气中缓缓缭绕。
烟雾中，一张含怨带血的脸庞，渐渐清晰。
是我的脸。
「啊——鬼啊！」
两人抱头尖叫，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卧室。
我看着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内心毫无波澜。
这还只是开胃菜。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我的手机。
我飘过去，看到来电显示是「方毅」。
我的发小，一名刑警。
季白慌乱地接起电话，方毅冷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季白，我是方毅。关于温芷的案子，有点新发现。」
「她车祸现场的香水有些异常，我怀疑不是简单的意外。」
「另外，现场没有加速痕迹，这不符合一个抑郁症患者自杀的逻辑。」
季白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像筛糠。
挂掉电话，他和姜淼对视一眼，眼中的恐惧更深了。
他们决定，天一亮，立刻就去保险公司，拿到钱就走，一秒钟都不能再等。
清晨，两人顶着巨大的黑眼圈，逃也似的准备出门。
季白颤抖着手，拉开大门。
一股浓烈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瞬间扑面而来，就像打开了停尸间的门。
季白再也忍不住，当场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04.
福尔马林的气味，将两人彻底困在了家中。
恐惧和烦躁，让他们之间的信任开始崩塌。
姜淼尖叫着质问季白：
「你是不是还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
季白正在呕吐，闻言抹了把嘴，回头就骂：
「你他妈的是不是在装神弄鬼想吓我？除了你，谁还懂这些香香道道的东西！」
信任的堤坝，一旦有了裂缝，就再也无法弥合。
他们开始互相指责，翻旧账，恶毒的咒骂不绝于耳。
我飘在他们中间，冷眼旁观。
我将他们手机里那些关于策划谋杀我的聊天记录，转化为一种特定的声波。
这种声波频率很高，人耳听不见，却能持续不断地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中枢，让他们愈发狂躁、易怒、恐惧。
但他们对金钱的贪婪终于还是战胜了恐惧。
他们决定开车去保险公司。
一路上，两人一言不发，但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跳起来。
在保险公司，他们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前来调查另一桩案件的方毅。
方毅看到他们，愣了一下，随即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
他走上前，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温芷刚走，你们就这么急着拿钱，开始新生活？」
季白和姜淼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季白强笑着解释：
「阿芷走了，公司需要资金周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