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那个眼睛亮晶晶,面如傅粉的姣姣,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她拉着我进入房中,我看到斜倚在床上的我年迈的母亲。
她激动的看着我,眼泪花转转,手指只无力的抬了抬,又重重的坠下去。
我接住母亲的手,肿胀的,弯曲的,粗糙的……我的母亲也才60而已……
“妈,我回来了。”我声音哽咽。
从姣姣的口中,我得知了他们近些年的生活。
父亲病亡,母亲瘫痪,大哥染上了赌博,把家中的地全卖了,二哥考了好大学,毕业分配工作入赘了城里的官小姐。
至于我和她的儿子,小时候发烧烧傻了,后来去河里玩淹死了。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又问我这些年寄的钱呢。
她泪眼模糊,说她从来没见着过。
轰的一声,我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愤怒地无法呼吸。
我攥紧拳头,怒火要将胸腔烧裂。
“我去找他们算账!”
姣姣慌忙扑过来抱住我,哭声颤抖:“别去!你斗不过的……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我们就这样,好好过下去吧……”
“斗不过?”
我冷笑:“还没有我林余斗不过的人。”
“你放心看着,他们欠下的债,不管是对爹娘,还是对咱们——都要一笔一笔还清!”
02
我先去的大哥家。
根据姣姣的描述,二哥自从入赘了城里便很少回来,我掂量着,他再怎么混账,也不大可能黑掉我寄回的钱。
大哥家在镇上,独门独户,在我眼里算不得好,可在村里人眼中,那是“光宗耀祖”的顶点。
可我心里却像被针戳一样:盖房子的钱哪来的?
不是卖地,就是我寄的钱!
我敲响门,好久才磨磨蹭蹭出来一个中年女人。
她穿着身绸面睡衣,衣襟半露,脂粉浮夸的脸上媚色一片,虽算不上好看,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开门见山:“大嫂,大哥呢?”
她眯着眼,打量我一番:“这不是余弟嘛,舍得回来啦。”
我皱着眉头,再问:“大哥人呢?我要找他。”
“哦……你那个不成器的大哥啊,”她语调婉转,“去赌场了,他啊,除了输钱啥也不会。不输光,哪舍得回来?要不……你先进来坐坐,等他回来。”
“赌场?”
赌这玩意,这玩意一旦沾上,毁三代人!
我追问:“哪家赌场?还请大嫂给我指个路。”
她媚笑更浓:“行啊,你先进来,我换身衣服,等会带你过去。”
我没想那么多,却没料到她将我往房中一带,手指一勾,松松垮垮的衣服就落了一地。
我眼皮狠狠一跳,立刻扭过头:“大嫂,请自重!”
“哎哟……”她故意拉长嗓音,娇媚里透着恶心,“不好意思,这家里常年就我一个人,孤单惯了……”
我避着眼,能听到女人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挲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声音才停。
终于,她站到我跟前,一股廉价脂粉味冲得我差点作呕。她挑起下巴,压低声音:“余弟啊,大嫂帮你去找大哥,但你得先帮帮大嫂。”
我冷声:“帮什么?”
她推开门:“帮忙答疑解惑。”
“什么疑什么惑?”
她对着光侧头,露出一个自认为妩媚的笑容:“你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