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选择题里,好像没有‘我们’这个选项。”
我一字一顿,清晰地提醒他。
“只有一个价值一亿的萧婉,和一个不值钱的我。”
“温言!”顾承宣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他一把推开萧婉,朝我咆哮,“你闹够了没有!就因为我选了婉婉?她心脏不好,受不得惊吓,你不知道吗?”
又是这个理由。
三年来,我听了无数遍。
萧婉心脏不好,所以顾承承的副驾永远是她的专属座位。
萧婉心脏不好,所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要抛下我去陪她做检查。
萧婉心脏不好,所以现在,在生死关头,我的命,连同我肚子里孩子的命,都理所应当为她的“心脏不好”让路。
“我知道。”
我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愈发灿烂。
“我还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我抬起手,保镖队长立刻递上一份文件。
我将那份签好我名字的离婚协议,拍在了他僵硬的胸口上。
“顾承宣,我们离婚。”
“你说什么?”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离婚?温言,你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告诉你,我不会——”
“把戏?”我打断他,“你觉得这是把戏?”
我侧过身,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停在仓库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身形挺拔,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他看到我,脸上露出心疼和怒意,快步向我走来。
“言言,没吓着吧?”
顾承宣在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嘴巴微张,脸上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温……温董?”
温立群,我父亲,温氏集团的董事长,那个在财经杂志上被誉为商业之神,顾承宣做梦都想见一面的传奇人物。
我父亲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
“爸,我没事。”我安抚他。
“爸?”
这两个字从顾承宣的喉咙里挤出来,充满了荒谬和不可思议。
他死死地盯着我,又看看我父亲,像个傻子一样。
我挽住父亲的胳膊,回头看他,看他那张因极致的愤怒和困惑而扭曲的英俊脸庞。
“忘了自我介绍。”
我对他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
“我,温言,温氏集团,唯一继承人。”
“还有,”我指了指他胸口的离婚协议,“签了它。你口中那些‘顾家的财产’,不好意思,都是我的婚前财产。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准备更新你的简历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走向那辆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劳斯莱斯。
“站住!”
他在身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温言你给我站住!我不离婚!我不同意!”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顾承宣,你是不是忘了,我嫁给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连公司A轮融资都拿不到的小老板。”
“你引以为傲的顾氏集团,能有今天,靠的是谁,你心里没数吗?”
“那个一次次在你危难之际,为你雪中送炭的‘天使投资人’……”
我顿了顿,透过车窗的倒影,看着他惨白的脸。
“他的名字,叫温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