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事情接连发生。
我布置的陷阱旁边，偶尔会多出几枚更精良的困敌符。
我藏铁藜藤种的地方，土壤似乎被特殊药水浸泡过，能让藤蔓生长更快更坚韧。
甚至有一次，我发现自己绞尽脑汁才修复好的一个外围幻阵，被人悄然加固了核心，效果提升了数倍！
我隐隐感觉到，师兄师姐们，似乎在以他们的方式，纵容甚至守护着我的“秘密”。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浩清宗来袭的日子越来越近。
我的心也一天天揪紧。
最大的变数，是师父。
前世，师父为了保护我们，力战而亡，自爆金丹也只重创了玄清。
师父在，他绝不会允许我们这些小辈挡在前面，结局难以改变。
我必须让他“缺席”。
计划最冒险的一步——给师父下药。
我偷来了二师姐药房里药性最烈的迷仙草，又混合了几种能让人沉睡不醒的灵植，手心全是冷汗。
沏好师父最爱的云雾灵茶，我将药粉抖入其中，手指抖得厉害。
端着茶走进书房时，我几乎不敢看师父的眼睛。
“师父，歇歇吧。”我的声音都在发颤。
师父从经卷中抬头，温和地看我一眼，那目光似乎能洞悉一切，让我险些端不稳茶盘。
他什么都没问，笑了笑：“今日怎么乖觉了？”
然后，他端起了那杯茶。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负罪感几乎将我淹没。
他顿了顿，吹了吹热气，忽然状似无意地轻声道：“小五，无论发生何事，师父总是信你的。”
我的手猛地一抖。
他仰头，将茶一饮而尽。
很快，他伏案沉沉睡去。
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头。
“师父，对不起……徒儿不孝……”
我将师父小心背起，藏入后山密室，设下我能布下的所有防护禁制。
做完这一切，我瘫倒在地，浑身冷汗，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
对不起，师父。只有这样，才能救您，救大家。
约定的日子，到了。
山风呜咽，带着暴雨前的土腥气。
我穿上最干净的一身弟子服，握紧那把练习用的铁剑，独自走向山门广场。
身后，是依旧“散漫”的昆仑。
二师姐大概又在“晕血”，三师兄吵着今晚的菜色，四师兄大概在改进他的人偶，大师兄……应该在训斥他们吧。
真好。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直。
“小师妹，等等我！”三师兄的声音传来，他快步追上，与我并肩而行，脸上不再是平日的嬉笑，而是罕见的沉稳，“这么热闹的事，怎么能少了我？”
另一边，二师姐也走了过来，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却努力挺直背脊，手中紧握银针：“虽、虽然见血有点晕，但扎人穴位，我还是很准的。”
四师兄默默出现，身后跟着好几个看起来……依旧很丑，但关节处闪着金属寒光的人偶：“改良了一下，应该能多挨几下打。”
大师兄最后走来，手持出鞘长剑，剑光凛冽，他站在我们所有人身前，目光坚定如磐石：“昆仑弟子，何惜一战！”
远方，黑压压的人群出现，浩清宗的旗帜狰狞张扬。
为首的，正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宗主，玄清老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