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划掉，拉黑了这个号码。
然后，我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李律师，」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可以开始了。按照预案 A 执行。」
电话那头传来冷静专业的回应：「明白，沈小姐。所有文件已准备就绪，立刻送达顾氏集团法务部，并抄送各位股东。」
「另外，」我补充道，「通知媒体联络人，可以适当释放一些『顾总家庭和睦』的正面通稿，稳定一下股价。毕竟，」我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一点冰冷的讥诮，「顾氏不能没有我，不是吗？」
李律师在那头似乎低笑了一声：「明白，舆论对冲，保证离婚消息曝光前，股价不会出现剧烈波动，保障您的权益。」
「很好。」
挂了电话，电梯也到达一楼。
我走出顾氏大厦，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司机老王的车立刻滑了过来，他下车为我拉开车门，眼神里比来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恭敬。
「回家吗，太太？」他问。
「去西山画廊。」我报出一个地址。那里今天有一场当代艺术展，主办人是我多年的好友。现在，我需要出现在那里，镇定自若，谈笑风生，让所有暗中窥探的眼睛看到——沈清秋，稳得很。
车子平稳驶离。我靠在后座，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透过车窗落在眼皮上的暖意。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加密号码的信息。
只有一个符号：【✓】
这意味着，我等待的那把「刀」，已经确认出鞘，官方公告进入了最后流程。
时机，快到了。
我收起手机，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顾衍，你的表演时间，不多了。
……
与此同时，顾氏顶层会议室。
巨大的玻璃门紧闭着，但里面早已乱成一团。
顾衍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那份离婚协议被他攥在手里，几乎捏烂。
下面的高管们鸦雀无声，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变成会议室里的盆栽。
「都哑巴了？！」顾衍猛地一拍桌子，咆哮声震得天花板似乎都在抖，「刚才看戏看得很过瘾是吧？！」
没人敢接话。
赵秘书硬着头皮上前：「顾总，您消消气……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应对夫人……沈小姐那边……」
「应对？她算个什么东西！」顾衍额角青筋暴起，「没有我顾衍，她沈清秋能有今天？！竟敢……竟敢……」他想到那段录音，气得浑身发抖，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法务部总监一脸慌张地拿着一份快递文件走了进来。
「顾……顾总……刚收到的……沈小姐委托律所发来的正式函件……」
顾衍一把抢过文件，撕开。
越看，脸色越白。
函件里，不仅详细罗列了离婚的各项条件，更重要的是，附上了一封股权行使权通知。基于他们婚前一份极少人知的补充协议条款，以及婚后我暗中持续增持的股份，我正式要求对婚后所有涉及夫妻共同财产的投资项目，进行独立审计和分割保全。
这意味着，顾衍名下很多看似独立的投资和公司资产，都将被纳入清查范围，一旦启动，很多见不得光的操作和资金链问题很可能捂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