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些名字是什么意思?”沈敬言凑过来看。

“不好说。”周砚之把纸折好放进笔记本,“他最后一篇日记说线索在‘桥’上,应该就是指老石桥。”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窗外就是一条小河,河对岸是张老爷家的宅院,青砖高墙,门口站着两个家丁,看起来戒备森严。

“张老爷家离这里很近。”周砚之看着那座宅院。

“嗯,张老爷是镇上的首富,住的是镇上最好的房子。”沈敬言的声音有些紧张,“敬棠日记里提到的张少爷,是张老爷的独子张少恒,平时横行霸道,上个月因为收租的事,跟敬棠吵过一架。”

“吵什么?”

“张少恒要把镇上的几亩河滩地收回去,说是要挖鱼塘,但那几亩地是几家贫困户租来种蔬菜的,敬棠帮他们说了几句,张少恒就放话说要让敬棠好看。”

周砚之关上窗户:“去见见那个陈婆婆。”

第四章 陈婆往事

镇西头是片老旧的棚户区,房子都是用泥巴和茅草搭的,低矮潮湿。陈婆婆住在最里面的一间,门口种着几棵指甲花,开得正艳。

周砚之和沈敬言找到她家时,老太太正坐在门口纳鞋底,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像蒙了一层霜。看到沈敬言,她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

“是敬言啊……”她放下鞋底,声音沙哑,“你回来了。”

“陈婆婆,这是周先生,来查敬棠的事。”沈敬言蹲下身,“敬棠的日记里提到您,说您知道二十年前的事。”

陈婆婆的身子僵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线团:“什么事?我老婆子记性不好,早忘了。”

“婆婆,沈先生死得蹊跷,他日记里说二十年前的事不是水患,是人祸。”周砚之上前一步,语气诚恳,“您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吧,也算还他一个公道。”

陈婆婆沉默了很久,看着地上的泥土,嘴唇动了动:“那场事……不能说啊,说了要遭报应的。”

“都过去二十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沈敬言急道,“难道就让敬棠白死了?”

“白死?”陈婆婆突然激动起来,声音拔高了几分,“当年死了那么多人,不都白死了吗?谁管过?张老爷一句话,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她喘了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浑身都在发抖。周砚之给她递了杯热水,等她情绪平复了些,才又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婆婆喝了口热水,眼神飘向远处的老石桥,像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那年夏天,雨下了整整一个月,河水涨得厉害……但还没到淹房子的地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