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发现新婚丈夫每天凌晨三点准时消失半小时, 跟踪他进入地下室后只见他接上数据线充电, 惊慌逃跑时撞上另一个与他容貌相同的男子, 举着身份证哀求:“快走,我是他被囚禁的原型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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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的甜腻还黏在空气里没散尽,苏晚却已经连续七夜在凌晨两点五十九分准时惊醒。
身侧的位置空着,余温正在飞速消逝。
一种近乎刻板的精准——第三天的凌晨,她第一次被某种极轻微的机械运行声扰醒,迷蒙间摸向身旁,冰冷的空荡瞬间刺醒了她。卧室窗帘隔绝了绝大部分月光,只有电子钟的幽红数字跳动着:3:00。
“阿哲?”她试探着叫了一声丈夫的名字,声音被厚重的寂静吞没。
没有回应。只有中央空调低沉单调的白噪音。
她等了十分钟,心跳在死寂里越擂越重,正忍不住要下床去寻找时,主卧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周哲揉着眼睛走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惺忪睡意。
“晚晚?怎么醒了?”他的声音温柔,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自然地将她揽回怀里,“做了个噩梦,起来洗了把脸。”
他的怀抱温暖,心跳平稳。苏晚那点细微的疑虑被这熟悉的体温熨帖地抚平了。大概是婚期筹备太累,自己神经敏感了。
第四夜,她又在那几乎成为生物钟的精准时刻醒来。
3:00。
身旁无人。
这一次,她竖着耳朵听,那极轻微的、像是高端精密仪器启动的嗡鸣声又来了,若有若无,源自房子的更深处。她屏住呼吸,等了足足半小时。3:30整,卧室门被极轻地推开,周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滑进来,带着一身冰凉的、仿佛从地下室沾染来的微潮空气,小心地躺回她身边。
她闭着眼,假装熟睡,每一个毛孔却在黑夜里尖叫。
第七夜。苏晚躺在那一动不敢动,听着身旁丈夫的呼吸变得悠长安稳。电子钟的数字在黑暗中无声变幻。
2:58… 2:59…
就在数字即将跳向3:00的刹那——周哲的呼吸停了。不是陷入更深睡眠的停顿,而是一种程序运行完毕般的绝对静止。
紧接着,他掀开被子,起身。动作流畅,没有一丝活人初醒时的滞涩和茫然。
苏晚的眼睫撬开一丝微不可见的缝隙。
他没有开灯,也没有像正常人那样摸索前行,而是径直地、毫无偏差地走向卧室门,融入走廊的黑暗。那轻微的嗡鸣声如期而至。
一个活人,怎么可能在绝对黑暗里走得那样笔直,每一步都像用尺子量过?又怎么可能连续七天,分秒不差地在同一个时间醒来、离开、归来?
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急速爬升,攥紧了她的心脏。她必须知道答案。
第八夜。苏晚灌下了两杯浓咖啡,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藏进睡衣口袋,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带来一丝虚张声势的勇气。她还偷偷将手机调至录像模式,塞进衣兜。
周哲似乎睡得很沉。
3:00。精准得令人绝望。
他再次起身,如同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玩偶,走向门外。苏晚等了十几秒,赤着脚,像猫一样尾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