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背叛的真相
陈默推开住院部大门。
风裹着消毒水味扑过来。
他紧了紧怀里的帆布包。
包里是凑了半个月的三万块。
是给父亲交手术费的钱。
电梯在三楼停下。
门开时，他看见姜禾。
姜禾是他谈了三年的女朋友。
她站在护士站外。
身边站着赵宇。
赵宇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陈默加快脚步走过去。
他想跟姜禾说钱凑齐了。
想跟赵宇说谢谢他帮忙找的医生。
走近时，他听见姜禾的声音。
姜禾说这三万块不能给陈默爸交手术费。
赵宇说他早就把陈默那个 APP 的核心代码拷贝下来了。
姜禾说只要把代码卖给张总。
姜禾说他们就能拿到五十万。
赵宇说拿到钱就去南方。
赵宇说再也不跟陈默这种穷鬼打交道。
陈默的脚步顿住。
帆布包从怀里滑下去。
拉链没拉严。
一沓沓零钱散在地上。
有一块的硬币。
有五块的纸币。
姜禾和赵宇转头看过来。
姜禾的脸白了。
赵宇先反应过来。
赵宇走过来。
赵宇踢了一脚地上的钱。
赵宇说陈默你怎么在这里。
陈默没说话。
他蹲下去捡钱。
手指碰到硬币。
硬币是凉的。
姜禾走过来。
姜禾说陈默对不起。
姜禾说她跟赵宇是真心相爱的。
姜禾说陈默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陈默捡钱的手停住。
他抬头看姜禾。
他想问姜禾去年冬天是谁在寒风里等他下班。
他想问姜禾上个月是谁说要跟他一起攒钱买房。
赵宇把姜禾拉到身后。
赵宇说陈默你别缠着姜禾。
赵宇说陈默爸的手术费跟他们没关系。
赵宇说那个 APP 本来就有他的份。
陈默站起来。
他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纸币。
他说赵宇你记得你当初没地方住的时候是谁让你住我家吗。
他说赵宇你记得你妈生病的时候是谁帮你凑的医药费吗。
赵宇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赵宇说人要往前看。
赵宇拉着姜禾往楼梯口走。
姜禾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
陈默没看清她的表情。
护士从护士站走出来。
护士说 302 床的家属该交手术费了。
护士说再不交就要安排别的病人了。
陈默点点头。
他把地上的钱都捡起来。
帆布包破了个洞。
钱从洞里掉出来。
他蹲下去又捡。
捡了三次。
终于把所有钱都攥在手里。
他走到 302 病房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
他听见父亲咳嗽的声音。
他推开门。
父亲躺在床上。
输着液。
看见他进来。
父亲笑了笑。
父亲说小默钱凑齐了吗。
陈默点点头。
他把钱放在床头柜上。
他说爸你放心。
他说手术费凑齐了。
父亲点点头。
父亲闭上眼睛。
父亲说累了想睡一会儿。
陈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他看着父亲苍白的脸。
看着父亲手上的针眼。
眼泪掉下来。
砸在裤子上。
湿了一小块。
他拿出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