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爸你怎么这么说。
父亲说你身上有股垃圾的味道。
陈默低下头。
他说爸对不起。
他说他没本事。
父亲摇摇头。
父亲说小默不怪你。
父亲说不行就算了。
陈默说爸不行。
陈默说一定要做手术。
父亲闭上眼睛。
没再说话。
陈默坐在床边。
他拿出兜里的馒头。
馒头凉了。
他掰了一小块。
递到父亲嘴边。
父亲摇摇头。
父亲说不想吃。
陈默把馒头放在床头柜上。
他拿出手机。
他打开招聘软件。
他想找个兼职。
能当天结工资的。
他看见一个搬运工的兼职。
一天三百块。
他打电话过去。
对方说明天早上六点在物流园集合。
他说他去。
挂了电话。
他松了口气。
至少明天能有三百块。
虽然离三万块还很远。
但至少有希望。
他靠在椅子上。
他想明天一定要多搬点东西。
想多挣点钱。
他闭上眼睛。
想休息一会儿。
刚闭上眼睛。
手机响了。
是医院的电话。
护士说 302 床的病人情况不好。
护士说让他赶紧去病房。
他跑过去。
病房里围了几个护士。
父亲躺在病床上。
脸色发紫。
呼吸困难。
医生也来了。
医生说病人突发肺栓塞。
医生说需要立刻手术。
医生说现在就要交手术费。
陈默说他现在只有十五块钱。
医生说不行。
医生说必须交了手术费才能安排手术。
陈默跪在地上。
他说医生求你了。
他说先做手术。
他说他一定会把钱补上。
医生摇摇头。
医生说医院有规定。
医生说他也没办法。
护士把他扶起来。
护士说你再想想办法。
陈默跑出去。
他跑到医院门口。
他看见一个取款机。
他跑过去。
他把银行卡插进去。
查询余额。
只有三块二毛钱。
他把卡拔出来。
他坐在取款机旁边。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看见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
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
他跑过去。
他说先生能不能借他点钱。
男人说他是骗子。
男人推开他走了。
他又拦住一个女人。
女人说他神经病。
女人绕着他走了。
他坐在地上。
看着来往的人。
没人停下来。
他想起赵宇。
想起姜禾。
想起他们卷走的三万块。
想起他们说的那些话。
他站起来。
他想去找赵宇。
他不知道赵宇在哪里。
他打开手机。
他在网上搜赵宇的名字。
没搜到。
他搜姜禾的名字。
也没搜到。
他想起赵宇说要去南方。
具体哪个城市不知道。
他坐在地上。
眼泪又掉下来。
他听见有人叫他。
他抬头。
是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个菜篮子。
老太太说小伙子你怎么了。
陈默说他父亲要做手术。
陈默说没凑够手术费。
老太太点点头。
老太太从兜里拿出一个布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