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诺！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虚影，眼眶通红地看着她，我知道小诺已经遭遇了不测。
小诺只是乖巧地拉住我的手，一直在安抚我。
我疯了一样想冲过去抓住韩砚的衣领，想摇醒他，让他看看自己正在做什么！
可我的手，只能无助地穿过他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
听到小诺的名字，韩砚的眉头皱了一下。
我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恍惚。
他一定也想起了那个午后，他抱着瘦弱的小诺笑着对我说：“弥生，你看她笑起来像不像天上的小星星？”
就在他眼中闪过犹豫时，程欣端着咖啡推门而入。
“阿砚，你们在说小诺吗？别急，我刚在公司楼下碰到她了。”
“一个自称是她远房亲戚的男人把她接走了，说是老家有急事。我看小诺拉着他的手高高兴兴地上车走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我身旁的小诺猛地一颤，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急切地解释：
“姐姐，她骗人！我没有亲戚！那个坏人说要带我来找你，就把我关进了一个很黑很黑的小屋子里，我好害怕......”
我多想把小诺的话吼出来，多想撕烂程欣那张伪善的嘴脸！
可我只能无力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韩砚紧锁的眉头，因为程欣的几句话而瞬间舒展。
“还是你善良心细，不像夏弥生，只是把慈善当成沽名钓誉的工具，作秀给外人看！”
我和小诺的灵魂就站在韩砚的身后。
无力解释，无力辩驳。
我只能紧紧抱住小诺，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说：“别怕，姐姐在这里。”
可我们，谁也保护不了谁。
两周内，韩砚将所有流动资金都注入了程欣的欣然时光美容院，还亲自站台宣传。
海城新贵总裁下场宣传，自然为美容院送去了很多客源。
可很快，变故就发生了。
网络上，关于欣然时光使用三无产品导致顾客烂脸的爆料铺天盖地。
公司的形象也受到牵连，股价应声大跌，三天之内蒸发了近十亿。
可程欣只是哭几声，韩砚就认为是恶意中伤，甚至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力挺程欣。
这番火上浇油的言论，彻底激怒了受害者。
几天后，几十名情绪激动的顾客冲到公司楼下，将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韩砚！你这个瞎了眼的蠢货！还在相信那个蛇蝎女人！”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就是你保护的女人的杰作！”
一个年轻女孩将自己溃烂流脓的脸凑到他面前。
混乱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话：“她当年能因为你穷抛弃你，现在就能因为蠢毁了你！你还真以为她是回来跟你谈真爱的？”
韩砚的脸色微变。
程欣回来后，他就沉溺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从没去怀疑过程欣。
可现在，连日找不到我的烦躁和顾客的大闹，让他的脑子短暂地清明。
他立刻派人去查。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所谓的法国进口原液，全来自城郊一家无牌无证的地下化工作坊。
就在他被真相击得头晕目眩时，李助神色慌张地冲进办公室。
“韩总，山区那边终于打来电话了！”
“小诺的家人哭着说，孩子至今未归！他们村子前段时间因为暴雨泥石流，通讯全部中断，今天才联系上外界！他们说，小诺根本就没有什么远房亲戚！”
韩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踉跄着撞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