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过，10月16日晚上，我给他打了个电话，汇报峰会的准备情况。”张磊的声音很平稳，“他当时声音有点沙哑，说让我好好干，等他回来给我庆功。”
“他没提自己的身体不舒服？”
“没有，”张磊摇头，“陈总一直很要强，就算不舒服，也不会在下属面前说。”
宋志强没再多问，起身离开时，故意碰掉了张磊放在桌角的文件夹。文件散落一地，其中一张纸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甲方是陈敬山，乙方是张磊，协议日期是案发前一个月，却没有双方的签字。一个即将被提拔的主管，为什么会提前拿到股权转让协议？又为什么没签字？
三个受助者，三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却各自藏着无法解释的破绽。宋志强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这起案子，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2 沉默的保镖：左腿的跛痕与心脏的秘密
调查陷入僵局的第三天，宋志强重新梳理了陈敬山的行程记录，一个被忽略的细节突然跳了出来——案发前一周，陈敬山的私人保镖突然换了人。
陈敬山以前的保镖是退伍特种兵，跟着他五年，从没出过差错，却在10月10日突然被辞退，接替他的是一个叫苏哲的男人。苏哲三十岁，沉默寡言，入职时只提交了简单的简历，连背景调查都是陈敬山亲自打招呼“不用太严”。
宋志强让警员查苏哲的背景，结果让他心头一震——苏哲竟然是苏蔓的哥哥。
“苏哲早年在部队当过侦察兵，五年前执行任务时左腿受了伤，落下了跛脚的后遗症，后来就退役做了私人保镖。”年轻警员递过来一份档案，“三年前，苏蔓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苏哲为了陪她，辞掉了外地的高薪工作，回到了这座城市。但奇怪的是，他回来后一直没找稳定工作，直到上个月才应聘了陈敬山的保镖。”
宋志强立刻驱车前往苏蔓的花店。彼时已是傍晚，巷子里的路灯亮了起来，苏哲正站在花店门口，穿着黑色夹克，身形挺拔，左腿微跛，正帮苏蔓搬着一箱向日葵。他的动作很轻，却能看出左腿用力时的僵硬——那是旧伤的痕迹。看到宋志强，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淬了冰，下意识地把苏蔓挡在身后。
“陈先生的死，你怎么看？”宋志强开门见山。
苏哲的手顿了顿，声音低沉得像闷雷：“是意外。”
“意外？”宋志强盯着他的眼睛，“陈先生有心脏缺陷，你知道吗？”
苏哲的脸色变了变，没说话，只是握着箱子的手指更紧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给陈先生当保镖的？”
“上个月。”
“为什么突然换保镖？陈先生以前的保镖跟着他五年，没出过任何问题。”
苏哲的喉结动了动，过了几秒才说：“陈先生说，之前的保镖太吵，影响他休息。”
这个回答太敷衍，宋志强心里的疑团更重了。他注意到苏哲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块旧手表，表盘上有一道很深的划痕，而这块表的品牌，和陈敬山平时戴的那块一模一样。“你和陈先生以前认识？”
苏哲的眼神闪了闪，转身就往店里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