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碎片用布包好.几乎是逃一样地.退出了内殿。
回到外间.我的心.还在“怦怦”狂跳。
刚才那个声音.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安慰自己.一定是太累了.出现了幻听。
对.一定是这样。
可从那天起.一个荒唐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却在我心里.悄悄地生了根。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我发现.他从来不让宫女近身伺候。
洗漱.更衣.永远都是那几个最信得过的老太监。
我发现.他的身形.比一般的男人.要纤细一些。
虽然他总是穿着宽大的龙袍.但偶尔.还是能看出一点端倪。
我发现.他的喉结……好像.没有。
这个发现.让我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个又一个的疑点.像拼图一样.在我脑子里.慢慢拼凑出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真相。
我不敢确定。
我需要一个证据。
一个.能让我一锤定音的证据。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4
宫里有个规矩.皇帝每隔三日.就要去汤泉宫沐浴。
汤泉宫.是宫里的禁地。
除了皇帝本人和几个指定的贴身太监.谁都不能靠近。
我知道.我的机会.就在那里。
这天.又到了皇帝沐浴的日子。
我提前打听好了路线.还故意在领班太监面前.装作肚子疼.领了个看守偏门的清闲差事。
那个偏门.离汤泉宫的后殿.只有一墙之隔。
我靠在墙上.听着里面传来的隐约的水声.手心.全是汗。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只知道.我必须.亲眼看一看。
我绕到后殿的窗下.那窗户很高.糊着厚厚的窗纸。
我从怀里.掏出了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细细的银簪。
我用舌尖.舔破了窗纸的一个小角。
然后.把眼睛.凑了上去。
殿内.水汽氤氲。
一个巨大的白玉池子里.盛满了热水。
池边的汉白玉台阶上.散落着一件黑色的龙袍。
池子里.有一个人。
背对着我。
一头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披散下来.浸在水里。
那身形……
纤细.窈窕.曲线毕露。
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
我的呼吸.瞬间就停滞了。
就在这时.池子里的人.缓缓地.转过了身。
我看清了她的脸。
是萧珩。
不.不是萧珩。
或者说.不完全是。
那张脸.褪去了平日里的冰冷和威严。
在蒸腾的水汽中.显得格外的……柔美.妩GN媚。
尤其是她的胸前……
虽然被水波遮掩.但那微微起伏的轮廓. unmistakably.是属于一个女人的。
轰隆！
我感觉.我脑子里.像是有个惊雷炸开了。
我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皇帝。
当今圣上。
那个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暴君。
竟然……
竟然是个女人！
这个秘密.太大了。
大到.足以让整个天下.都为之颠覆。
也足以让任何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我手脚冰凉.转身就想跑。
可我刚一动.脚下就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子。
“咯噔”一声。
声音不大。
但在寂静的后殿.却显得格外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