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苏晚跟着人群来到了马车前。一个穿着青色宫装、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嬷嬷从马车上下来,她身姿挺拔,眼神锐利,扫过面前的灾民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她手里拿着一根长鞭,轻轻往地上一抽,发出清脆的响声,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都给我安静点!东宫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想跟着去东宫做事,就得有做事的本事!” 嬷嬷的声音尖利,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身体健康、手脚麻利的人站出来,老弱病残就别在这里凑热闹了,东宫不需要没用的人!”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阵骚动。一些年老体弱的人无奈地往后退了退,剩下的大多是像苏晚一样年轻的男女。嬷嬷又仔细打量了众人一番,然后指着旁边的一片空地说道:“你们先在这里排好队,一会儿我会让人给你们安排测试,通过测试的人,才能跟着我们回东宫。”
苏晚赶紧找了个位置站好,她看到身边的人都在紧张地整理自己的衣服,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破旧不堪,沾满了泥土和灰尘,头发也乱糟糟的,像个疯婆子。她心里有些不安,怕自己会因为这副模样被淘汰。
没过多久,测试就开始了。第一个测试是搬运石头,嬷嬷让人从马车上搬下来几筐沉重的石头,要求每个人都要把一筐石头从空地的这头搬到那头。这对已经饿了好几天的灾民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
前面几个灾民尝试着去搬石头,可刚把筐子提起来,就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有的甚至直接晕了过去。嬷嬷冷着脸,让人把晕倒的人抬到一边,丝毫没有同情之意。
很快就轮到了苏晚。她深吸一口气,走到筐子前,双手紧紧抓住筐沿,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上提。石头的重量远超她的想象,她的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砸在地上,瞬间就被蒸发了。
她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挪动,每走一步,都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她能听到身边有人在议论,有人在嘲笑她不自量力,可她没有理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搬过去,一定要通过测试。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她想起了爹娘临终前的叮嘱,想起了自己一路以来的艰辛。她咬着牙,猛地一使劲,加快了脚步,终于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之前,把筐子搬到了空地的另一头。
她放下筐子,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嬷嬷走过来,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嫌弃,多了一丝认可。“还算有点力气,” 嬷嬷说道,“接下来是第二个测试,回答我的问题。”
嬷嬷的问题很简单,无非是问她以前在家做过什么活,会不会做饭、打扫卫生之类的。苏晚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一些。她告诉嬷嬷,自己在家的时候,每天都会帮着爹娘种地、做饭、打扫院子,各种家务活儿都做得很熟练。她还特意提到,自己会种庄稼,知道怎么打理农作物,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些在东宫有没有用,但她想把自己会的都告诉嬷嬷,增加自己被选中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