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仓库阴影中闪出一个人影,林琛下意识转头,却被一记重击打倒在地。枪从手中滑落,他迅速翻身想要反击,但更多打手从暗处涌出,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原来这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黑曼巴蹲下身,抓起林琛的头发迫使他抬头:“听说你很坚强,从不屈服?我倒想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琛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毒贩们用尽各种手段折磨他,试图逼他交出警方掌握的线索和卧底信息。但无论遭受怎样的痛苦,林琛紧咬牙关,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直到第四天凌晨,警方终于根据线索找到了这个隐蔽的据点。当突击队攻入仓库时,看到的景象让这些身经百战的警察都为之震惊。
林琛被绑在椅子上,浑身是血,几乎失去意识,但仍喃喃着:“无可奉告...无可奉告...”
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待了两周后,林琛的身体状况逐渐稳定,但心理评估显示他患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支队为他安排了强制性的心理治疗。
第一次见到顾清风,林琛是抗拒的。
这位心理医生太年轻,太整洁,与林琛所处的黑暗世界格格不入。他坐在明亮舒适的咨询室里,穿着熨帖的白衬衫,金边眼镜后的眼神温和而专业。
“林警官,欢迎你。我是顾清风,未来一段时间将由我为你提供心理支持。”他起身伸出手,声音清澈平和。
林琛没有握手,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支队要求我必须来,但说实话,我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顾清风不以为意地收回手,坐回座位:“为什么觉得是浪费时间?”
“因为你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那些画面...那些声音...”林琛握紧拳头,“你怎么可能理解?”
“我不需要经历同样的事情才能理解痛苦。”顾清风平静地说,“我的工作是帮你找到处理创伤的方法,而不是假装理解你的经历。”
林琛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他几乎一言不发。顾清风没有强迫他,只是简单介绍了治疗的基本流程和原则。
临走时,顾清风递给他一张名片:“下次见面是周三上午十点。另外,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如果你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林琛看了一眼名片,随手塞进口袋:“不会有那种需要的。”
然而就在当晚,噩梦来袭。
林琛又回到了那个仓库,被绑在椅子上,黑曼巴拿着灼热的烙铁一步步靠近...
“不!放开我!”林琛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黑暗中,他仿佛还能闻到血和铁锈的味道,听到黑曼巴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他颤抖着摸到药瓶,倒出两片安定吞下,然后蜷缩在墙角,整夜无眠。
第二天,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无论吃多少药,那些画面和声音总是闯入他的脑海。凌晨三点,濒临崩溃的林琛终于掏出口袋里那张已经皱巴巴的名片,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喂?”电话那端传来顾清风清醒的声音,似乎根本没在睡觉。
林琛沉默着,呼吸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