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报警吗？我们可以把照片交给警方。”
“报警当然要报，但我们现在掌握的太少了。记忆科技不是普通公司。”欧阳追风看着窗外马路对面那些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其中一栋的顶部正是记忆科技的巨大标志。“我需要先亲自去看看。”
“你要进去？”林婉儿有些吃惊，“那种地方安保很严的。”
“总会有办法的。”欧阳追风收起自己的通讯器，屏幕上是林婉儿传过来的那张照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欧阳追风将那枚印有迷宫纹路的银色袖扣图像存入便携设备，起身离开了咖啡馆。他没有立刻前往记忆科技公司，而是先回了趟自己的事务所。他需要做一些准备。
他从储物格里找出一个小型信号干扰器，又检查了藏在袖口的微型记录仪。记忆科技公司作为行业巨头，其安保系统必然严密，直接闯入无异于自投罗网。他调出城市建筑数据库，找到了记忆科技总部大楼的公开结构图，重点研究其通风管道和物流通道的布局。
夜幕降临后，欧阳追风换上一套深色工装，混入记忆科技大楼后勤区的下班人流。他利用干扰器短暂破坏了货运电梯的一个监控探头，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闪身进入，按下了通往地下层的按钮。
电梯下行，停在一个标有“授权人员禁止入内”的楼层。门开后是一条冰冷的金属走廊，空气里弥漫着臭氧和某种低温液体的气味。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安全门，需要权限卡和虹膜双重验证。
欧阳追风观察片刻，发现一支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小队正从另一侧走来。他迅速躲进旁边的设备间。等小队通过验证进入安全门后，他留意到门闭合的速度比寻常安全门慢上几秒。他计算着时间，在小队身影消失在内部通道拐角时，他闪身而出，将早准备好的一个小型金属片卡在即将闭合的门缝边缘。门感应到障碍，停顿了一下，随即略微弹开。就利用这短暂的间隙，他侧身滑了进去。
门内景象让他呼吸一窒。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灯火通明，整齐排列着数十台流线型的银色设备，每台设备都连接着复杂的管线和中控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有些设备处于开启状态，内部散发着幽蓝色的光，隐约可见人形轮廓。这就是他在林晓月记忆碎片里看到的机器，但规模远超想象。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明显的感应区域，靠近最近的一台闲置设备。冰冷的金属表面映出他紧绷的脸。他戴上绝缘手套，指尖轻轻拂过控制面板。
不是模糊的碎片，是海啸般的记忆洪流瞬间冲入他的脑海。
视角剧烈晃动，是赵天豪。他正和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密谈，背景奢华。“……只要价格合适，记忆管理局那边自然有人打点。你女儿会‘自愿’签署记忆优化协议，之后她会完全忘记那个穷小子，心甘情愿接受家族的安排。”赵天豪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
画面碎裂，切换。还是赵天豪的视角，他冷漠地看着一个女孩被按在金属椅上，挣扎呜咽。“注入‘顺从’序列，覆盖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反抗念头。”他下令。穿着防护服的技术人员将一支冒着淡蓝色气泡的注射器刺入女孩的颈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