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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即使在同一个屋檐下,宋今禾都没有碰见他们。
这天早上,她给自己熬了碗白粥,吃完就准备去一趟‘禾苗’研究所。
禾苗是宋父的心血。
既然要离开了,研究所的交接工作也要做好。
她刚喝上粥,就看见白薇薇从二楼下来。
白薇薇走到她面前,高傲地吩咐道:“我要吃现烤可颂,喝手磨咖啡,你去做。”
那副趾高气昂的姿态,仿佛她才是这个别墅的女主人。
宋今禾心底冷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
果然,没有陈越洲在场,这个女人连装都懒得装了。
可是下一秒,宋今禾只觉手中一空!
她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白薇薇抢过那碗还温热的粥,毫不犹豫地浇在了自己头上!
黏腻的白粥顺着她的头发和脸颊流下。
“啊!好疼!”白薇薇瞬间爆发出凄惨的哭音,泪水混着粥水往下淌,“今禾,你再讨厌我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宋今禾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呆了。
“薇薇!”
陈越洲的声音在身后猛然响起。
宋今禾猛地回头,对上他那双燃起怒火的目光,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宋今禾!你在干什么?”
宋今禾正欲开口解释。
就听见白薇薇哽咽着说:“越洲,我只是饿了想吃点东西,今禾就直接将白粥淋在我的头上说......说我不配住在这里,让我滚。”
说完,她哭着将头埋进了陈越洲的怀抱。
陈越洲听完,眉头微蹙,看着白薇薇的眼神都是心疼。
他转头望向宋今禾,眼神冷漠如冰:“宋今禾,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薇薇不能受刺激?”
宋今禾咬着牙,目光执拗:“陈越洲,我没做过那种事,你要是不信可以查监控......”
陈越洲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够了!看来是我太惯着你了,让你变得这么刻薄,连病人都不能容忍。来人......”
两个保镖直接上去就将宋今禾按住。
宋今禾瞳孔微张:“陈越洲!你要干什么?”
陈越洲满脸失望地说道:“今禾,你怎么就是学不会乖一点?”
话落,宋今禾便被两个保镖强硬地押到庭院中跪下。
可无论她怎么解释怎么喊叫,都没有人相信。
她在庭院中跪了半个小时后。
陈越洲终于出现,他身边还有数十个保镖不停地往外搬运着铁桶。
“陈越洲,我没有做过,你知道我的为人的。”
宋今禾企图解释,她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希望。
和陈越洲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的为人的。
可陈越洲只是盯着她,语气残忍:“宋今禾,既然你这么喜欢用浇白粥来羞辱人,今天让你自己尝尝被浇是什么滋味。”
说完,他转身回了别墅。
宋今禾看着那些冒着热气的铁桶,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两个保镖死死地将她按跪在原地,动弹不得。
另外的保镖提起铁桶,一步,一步,沉重地向她逼近,如同行刑的刽子手。
第一桶滚烫的粥淋下来时,宋今禾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剧烈的灼痛感瞬间席卷了每一寸裸露的皮肤,像是数万根银针同时刺进皮肤,痛得她眼前发黑。
身体本能地剧烈挣扎,却被保镖死死钳制。
第二桶、第三桶、第四桶......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已数不清是第几桶了。
最初的尖锐剧痛开始变得麻木,取而代之的深入骨髓的灼烧感。
直到第九十九桶浇完,按住她的保镖终于松手。
她像一摊烂泥般瘫倒在地,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可身体上的痛比不上她心中的万分之一痛。
强撑着的最后一丝精神终于彻底崩断。
她的世界天旋地转,彻底被黑暗吞噬。
在意识完全坠入黑暗之前,她仿佛出现了幻觉。
她看见那个残忍下令的男人,此刻满脸惊慌和焦急,疯了一样地朝她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