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僵住，终归是装不下去了，声音骤然提高：“我都已经让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很简单，把你的东西收走，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6
我打开水龙头，整个人埋进浴缸里。
潺潺的水声让世界变得格外安静。
大学时周震川一开始追我的时候，我是拒绝的，我自认为自己长相一般，性格也无趣，不觉得自己有让医学院校草倒追的魅力。
还是江渝在不断鼓励我，当时她夸张的语气如今还能在我脑海中回荡：“你在怕什么，追你算他有眼光好吗？”
她拉着我的手，在衣柜里掏了半天，把她那件最宝贝的裙子套在我身上：“我的阿栀，是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女孩。”
潺潺的水声灌进耳朵，控制不住的空虚与失落席卷而来，窒息的感觉包围着我。
我想起被堵在女厕所的高中时期，嘴巴里塞满粉笔灰的感觉历历在目，想起我拉起江渝的手跑出校门时吹过发梢的风，想起她笑得明媚在我耳边大声说：“许栀，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你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
也想起了我答应和周震川在一起那天，他抱着我满操场转圈圈，想起他妈妈过世那天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掉了眼泪，把头埋进我的怀里说：“许栀，以后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求你一辈子都别离开我。”
回忆一幕幕闪过，每一幕都像一把尖刀，刺我得我鲜血淋漓。
心好痛。
痛楚席卷了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是不是死了就不难受了……
……
三、二、一。
要失去意识的瞬间，我双手撑着浴缸，整个人浮了上来。
大口喘气过后，甩掉满头的水。
濒临窒息的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只要活着，什么都会过去的，那些在我生命中走过的，终将是过客。
和周震川在一起后我付出了所有真心和精力，陪伴他，取悦他，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
这些年来，我自认为自己是个不错的爱人。
友情也好，爱情也罢，不被珍惜，不是我的错。
我拍了拍镜中的满脸自己，为刚才在脑中闪过的轻生念头而感到抱歉。
起身擦干发梢的水，邮箱收到一条工作消息：沈晨舟：“许栀，公司想要往南方开展新业务，你有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