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胡渣，眼泪一滴滴砸在我的手上：“我们结婚吧，求你嫁给我，我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出院我们就去领证。”
短短几天，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求我嫁给他的男人，就这样当着我的面，把另一个女人护在身后。
见我不说话，江渝上前拉我：“好阿栀，别生气，我以后不会再越界了，我也不喜欢周震川，我才不会跟你抢。”
“够了。”
“啊。”
我扯出被她拉着的手，尖叫声同时响起，她顺着我手的方向，整个人往茶几上倒去。
“许栀，你干什么？”
我被周震川推到一边，他的手劲大，我的后背狠狠撞向身后的餐桌，发出一声闷响，撕心裂肺地疼。
他扶起江渝，愤恨地看着我：“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许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这么不讲道理了？”
江渝软绵绵靠在周震川身上，轻轻哼了一声：“疼。”
周震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腿根处擦出一片红痕。
他打横抱起她，没再看我一眼：“我送你回去。”
摔门的声音过后，室内重新恢复寂静。
5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等我想回到卧室时才发现双腿已经麻木。
窗外的路灯忽明乎暗，想了很多，躺在床上时，却依然被情绪反噬。
闭上眼全是周震川和江渝亲热的画面。
我索性不睡了，打开手机，江渝的朋友圈更新，是一张实况图，微黄的灯光下，落地窗上倒映出交叠的人影，配文：“爱我所爱”。
她一向大胆而随性，平日里也会发一些和小鲜肉在一起的画面，只不过，今天的男主角是我的未婚夫。
刺痛的感觉又开始袭击我。
起身走到阳台，盯着外面的光影。
手中的打火机燃了又熄，然后路灯熄灭，天光渐亮。
烟头已经在我的脚边积成一堆时，周震川给我发了第一条消息。
“睡醒了吗？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一如既往的温柔妥帖，就好像他没有游离出这段感情之外过一样。
我没有回复，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起身。
大门从外面打开，周震川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抬手冲我摇了摇手中的东西：“你已经起了啊？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你最爱的谢家小笼包，我排了好久的队呢。”
他说完才看到那一地烟头：“家里有人来过吗？怎么这么多烟头？”
我垂下眼，沉默地刷牙。
在一起五年，周震川不知道我抽烟，他一向很忙。
忙到了解我的时间都没有。
“吃完去试婚纱，买你之前一直惦记的那件。”
见我没有理会，他把早餐放桌上，讨好般夹了一个小笼包递到我嘴边：“可香了，来一口。”
玫瑰花味顺着他伸长的手传来，令人作呕。
我伸手拍开，小笼包顺着地板滚落。
“周震川，到了这一步，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试婚纱吗？”
我承认我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和他在一起发生过很多争执，大多数时候都是我自己消化，然后主动妥协。
往常周震川这样的讨好，已经是让步，每次我都会顺着他给他台阶下。
但昨晚他才和别的女人一夜温存，身上的香水味甚至还没来得及洗掉，他这样若无其事给我的台阶让我觉得像是往我身上扔了坨狗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