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妹是吧？
统一战线是吧？
有一个算一个。
谁也别想跑。
第二章
第二天早上，李明准时醒了，甚至比闹钟还早十分钟。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没看身边的小芳。走进厨房，开火，倒油，从冰箱拿出鸡蛋。蛋壳磕在锅沿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清晨显得特别清脆。烤面包机“叮”一声弹起来。热牛奶的微波炉嗡嗡作响。
一切动作都精准，机械，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小芳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头发乱蓬蓬的：“老公，早啊…哎我手机好像没电了。”她打着哈欠，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插上充电线。
“嗯，早。”李明把煎蛋和烤面包片放在餐桌上，声音平稳得像一潭死水，“吃吧，一会儿凉了。”
他看着她拉开椅子坐下，低头小口喝牛奶，神态自然，甚至因为刚睡醒显得有点懵懂可爱。心里那团火还在疯狂地烧，舔舐着他的五脏六腑，但外面已经冻上了一层厚厚实实的冰。现在绝对不能炸，炸了就前功尽弃了。他得让这火烧得慢一点，冷一点，变成有用的东西。
他得计划。精密地，冷酷地。
一整天上班，他对着电脑屏幕，眼神发直。文档上的字一个都没看进去。脑子里像有个分屏，一边是代码，另一边是那几张脸循环播放。
丽姐，开那个号称高端定制实则真假混卖的小破服装店，虚荣爱面子，朋友圈一天发十八张精修自拍，最怕被人说土、说卖假货。阿美，在银行做个低声下气的小客户经理，舔了多少年领导，最近正挤破头想争个小组长的位置，最怕工作上出纰漏，怕投诉。小雅，嫁了个有点小钱就疑神疑鬼的老公，当全职太太，每天主要任务就是查岗和炫耀，最怕老公知道她那些超出家用额度的开销和玩乐…
弱点。每个人的弱点都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晃晃的。
中午休息铃一响，他第一个冲出办公室，没去食堂，径直溜达到大楼背面那个几乎没人用的消防楼梯间。这里又冷又脏，但绝对安静。他掏出那部早就淘汰的旧手机，开机，插上一张路边报刊亭买的、不用实名的电话卡。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戳着，注册新的邮箱，新的论坛小号，名字都是随手乱打的字母数字组合。
道德？他脑子里闪过这俩字，差点冷笑出声。她们合起伙来把他当绿毛龟耍的时候，道德又在哪里？她们笑得花枝乱颤的时候，想过他的感受吗？
愤怒是汽油，泼得到处都是，但点火必须冷静。他深吸一口楼梯间带着灰尘味的冷空气，开始仔细编纂他的第一条“料”。关于丽姐店里用假货冒充正品，欺骗熟客，细节时间地点编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历。写完，他没立刻发，而是存进草稿箱。得像下毒一样，一点点来，混在糖水里，让人不知不觉喝下去，等发现时，肠子都悔青了。
晚上到家，小芳正窝在沙发里跟丽姐视频通话，笑得前仰后合。
“哎呀丽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昨天那是意外…好好好，下次聚会一定叫上你，保证没男人了行了吧！”
李明走过去，脸上挂起再自然不过的笑容，很顺手地搂住小芳的肩膀，冲着屏幕里的丽姐扬了扬下巴：“聊啥呢这么开心？又偷偷计划什么不带我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