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师。”
辛蕾停下脚步，看着他。
“季总有事？”
“你今天，又给我送了个热搜第一。”季屿川靠在墙上，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闲适，但眼神却很锐利，“说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商业机密。”辛蕾淡淡地回了四个字。
季屿川挑了挑眉：“对我也是？”
“尤其是对季总这样的资本家。”辛蕾说，“万一被你学会了，我的身价岂不是要打折？”
季屿川被她堵得一噎，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的嘴，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他站直身子，向她走近一步。
走廊的灯光昏暗，他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
“辛老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
“哦？”
“你得罪了赵哲，现在又得罪了乔安安。他们背后的经纪公司，都不是省油的灯。”季屿川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你把节目搞得天翻地覆，让张导头疼，让赞助商不满。你觉得，你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
辛蕾看着他，忽然问：“那你呢，季总？你也觉得我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季屿川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很亮，也很冷，像结了冰的湖面。但冰面下，似乎有暗流在涌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我只看结果。”他说，“只要你能继续给节目带来热度，带来收视率，你就是安全的。”
他顿了顿，身体又往前倾了半分，嘴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朵。
“至少，在我这里，你是安全的。”
5.
那晚之后，辛蕾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变化。
除了银行卡里的债务数字又少了一点，她依旧住在那个小单间里，吃着便利店的打折便当。
《心动信号》第三期，如期而至。
这次，节目组请来了一对“天作之合”。
男的叫简辰，是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长相儒雅，谈吐不凡，微博上全是岁月静好的画作和语录，深情人设站得稳稳的。
女的叫苏瑶，是时尚博主，肤白貌美大长腿，走的也是独立清醒大女主路线。
两人一出场，就火花四溅。
简辰会记得苏瑶不吃香菜，会不动声色地帮她挡掉不怀好意的搭讪。
苏瑶会欣赏简辰的画，能说出他每一幅作品背后的灵感来源。
他们之间的互动，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都恰到好处，甜而不腻。
演播室里的导师们，全都变成了嗑糖机器。
“太配了！这不结婚很难收场！”
“这才是真正的灵魂伴侣啊！”
弹幕也全是祝福。
【锁死！钥匙我吞了！】
【这才是恋综该有的样子！】
只有辛蕾，皱着眉头。
系统从这两人出现开始，就一直在发出高危警报。
【检测到顶级PUA行为模式。】
【检测到高度伪装的商业联合炒作。】
【警告！目标危险等级极高，请宿主谨慎处理。】
辛蕾看着屏幕上那对璧人，他们正在湖边散步，夕阳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简辰正低头给苏瑶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太完美了。
完美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