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川没问她地址，直接启动了车子。
“今天怎么不继续了？”他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说不过。”辛蕾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声音很轻，“他们是两个人，我是一个人。”
“所以你放弃了？”
辛蕾没说话。
车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季屿川腾出一只手，从储物格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扔到她怀里。
“甜的。”他说，“吃完心情能好点。”
辛蕾低头看着那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愣住了。
“季总，你是不是搞错了？”她觉得有些好笑，“我不是三岁小孩。”
“我知道。”季屿川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但有时候，成年人也需要一点三岁小孩的安慰。”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尤其是，输了架的成年人。”
7.
辛蕾最终还是没吃那根棒棒糖。
她把它带回了家，放在了桌子上。那抹鲜艳的红色，在陈旧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接下来的几天，网络上的风向，彻底变了。
简辰和苏瑶的CP粉，和各大营销号一起，对辛蕾发起了全面的攻击。
他们扒出了辛蕾过去因为揭露行业黑幕，被吊销心理咨询师执照的“黑料”，把她塑造成一个因为事业失败，心理扭曲，从而仇视所有美好爱情的“疯女人”。
【原来是个被开除的，怪不得心理这么阴暗。】
【自己不幸福，就见不得别人好，可怜又可恨。】
【抵制辛蕾！让她滚出《心动信号》！】
恶评铺天盖地。
节目组的电话被打爆了，赞助商也纷纷打来电话施压，要求换掉辛蕾。
张导焦头烂额，一天给辛蕾打八个电话，让她出来道歉，服个软。
辛蕾一个都没接。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她只是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看着窗外。天是灰的，云是灰的，她的心情也是灰的。
她不怕被骂，她只是觉得很无力。
这个世界，好像永远是戏子当道，小丑狂欢。真正想说几句真话的人，反而没有立足之地。
奈何。
除了这两个字，她想不出别的词。
傍晚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辛蕾以为是房东来催租，打开门，却看到了季屿川。
他换下了西装，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和休闲裤，少了几分商人的精明，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
他手里提着一个超市的购物袋。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扬了扬下巴。
辛蕾侧身让他进来。
这是季屿川第一次来她家。他环顾了一圈这个狭小的空间，目光最后落在桌上那根没动的棒棒糖上，眼神暗了暗。
“我以为你已经把它吃了。”
“没胃口。”辛蕾给他倒了杯白水。
季屿川接过杯子，没喝。
“网上的事，我都知道了。”他说。
“嗯。”辛蕾应了一声，没什么情绪。
“张导想让你走人，赞助商那边也给了我很大压力。”季屿川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辛蕾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就知道。
他今天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