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她冷笑一声.“陈念.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恨我。你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工作。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只是来工作的。如果您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可以随时辞退我。”
我的语气.依旧平静。
因为我知道.她现在.不敢辞退我。
顾思思离不开我.顾城也不会同意。
她现在.就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疯狂.却又无计可施。
果然.她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明天.你陪我回一趟老家吧。”
我愣了一下。
老家？
我们共同的那个.充满了肮脏回忆的小县城？
“回去干什么？”
“我爸……快不行了。”
……
第二天.我和林晓月.坐上了回老家的车。
开车的.是顾家的司机。
一路无话。
车子开了三个多小时.才终于驶入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县城。
十五年了.这里似乎没什么变化。
依旧是那么破败.落后。
车子在县医院门口停下。
林晓月的父母.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看到她从豪车上下来.两人的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晓月.你可算回来了！”
林晓月的母亲.那个当年亲手把我锁进地下室的女人.一把抓住她的手.眼泪说来就来。
“你爸他……他快不行了.就想见你最后一面啊！”
林晓月的父亲.则看到了跟在后面的我。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和心虚。
“陈……陈念？你怎么也来了？”
我看着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林晓月不耐烦地甩开她妈的手。
“行了.别哭了.人呢？”
“在……在重症监护室。”
我们一起上了楼。
病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他就是林晓月的父亲.当年那个小工厂的厂长。
也是亲手抢走我录取通知书.改变了我一生的罪魁祸首之一。
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我心里.没有半分同情。
天道好轮回。
林晓月站在病床前.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没什么悲伤的表情.更多的是一种不耐烦。
“医生怎么说？”她问她妈。
“医生说……是肝癌晚期.没几天了……”她妈又开始抹眼泪。
“行了.我知道了。”
林晓t月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给她妈。
“这里面有一百万.密码是你生日。够你们养老了。”
她顿了顿.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冷冷地说道：
“爸.当年.你为了我.做了那件事。现在.我给你一百万.算是还清了。”
“以后.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了。”
病床上的老人.听到这话.浑浊的眼睛里.忽然流下了两行泪。
他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林晓月的母亲.看到那张银行卡.眼睛都直了.也顾不上哭了.连忙把卡抢了过去。
“晓月.你真是我们的好女儿啊……”
我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这出人伦闹剧。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老人.忽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指.指向了我。
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所有人都看向我。
林晓月的母亲.脸色一变.厉声对我说道：“你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出去！这里有你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