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愣住。
所以……他是在保护她？用这种堪称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把赵坤那些龌龊的猜测堵死，甚至反向将了一军？
【……啊？是为了……我？】
她心里的惊涛骇浪稍微平复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搅得她心口发胀，有点涩，又有点奇怪的暖。
她看着重新投入工作的顾时聿，侧脸线条冷硬，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她加班过度产生的幻觉。
“谢谢顾总。”她小声说，声音还有点发飘。
顾时聿“嗯”了一声，头也没抬：“出去做事吧。”
林薇如蒙大赦，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赶紧转身，同手同脚地往外走。
手碰到门把手时，身后又传来他平静无波的声音。
“对了。”
林薇动作一顿，心跳又漏了一拍，紧张地回头。
顾时聿终于从文件里抬起眼，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一种纯粹的、上司对下属的审视。
“你之前提交的关于优化供应商评估流程的报告，有几个细节需要补充，下班前改好发我。”
林薇：“……好的，顾总。”
【……资本家果然还是资本家！感动不过三秒！呸！】
她拉开门，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办公室内，顾时聿听着门外那道气呼呼又不敢发作的心声逐渐远去，直到消失。
他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那一幕——她猛地撞进他怀里时，发丝间淡淡的栀子花香，还有她瞬间僵直、像只受惊小动物般的反应。
他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
确实……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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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林薇觉得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顾时聿还是那个雷厉风行、要求严苛的顾阎王，派下来的工作量只增不减，骂起人来依旧毫不留情。
但她偶尔能捕捉到他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点别的东西。不再是纯粹的上下级审视，似乎……带了些难以言喻的探究，甚至是一闪而过的……玩味？
尤其是在她内心疯狂吐槽的时候，他有时会突然抬眸看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脑壳，看到她脑子里那些大逆不道的弹幕。
这让她毛骨悚然，又忍不住更加肆无忌惮地腹诽。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内心活动丰富啊！有本事你开除我啊！】
而关于“星辉”项目的调查，她再也没找到新的蛛丝马迹。顾时聿做得极其隐蔽，那天晚上的惊鸿一瞥，仿佛真是她的错觉。
但她心里的疑团越滚越大。
直到周五下午，顾时聿让她送一杯咖啡进去。
林薇看着小厨房里那台昂贵的咖啡机，又想起他苍白的脸色和胃疼时隐忍的样子。
鬼使神差地，她再次拿出了那个浅灰色保温杯。
五分钟后，她端着飘着枸杞和黄芪味道的保温杯，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顾时聿正在讲电话，脸色不太好看，似乎那边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