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同时窜过我的胸腔。像有电钻在搅动肺叶,几乎窒息。
“感受到了吗?”她惨笑着抓住我脚踝,“共享痛觉...咳咳...我死你也别想活!”
雨点砸在窗上渐成暴雨。疼痛浪潮中我跪倒在地,听见她断断续续的诅咒。
“二十四小时...内不换回来...就永远...”
耳鸣淹没了后续。但手机屏幕亮起,陈铭的信息浮现在黑暗里:「明早十点试镜,别带替身了,资方要见你单独聊」
叶南星挣扎着爬向我,染血的手指按上我心口。
“选啊...”她眼底涌动着疯狂的快意,“要前途?还是...”
刺痛突然消失。她瘫软在地昏厥过去,而我摸到西装内袋里的药瓶。
氟西汀。止痛剂。注射器。
顶流光环下的真实触手冰凉。
5
我给叶南星注射了止痛剂。
药物说明标签被撕掉了,但剂量刻度磨损严重,显然长期使用。顶流面具下藏着病痛的怪物,真讽刺。
“共享痛觉...”我擦拭她唇边血渍,“也就是说你受伤我也会痛?”
她昏迷中痉挛了一下。答案显而易见。
手机再度亮起,陈发来试镜片段视频——警匪追逐戏,需要大量跑酷动作。正是叶南星最不擅长的类型。
而我是全国顶尖的武替。
“睡吧。”我替叶南星盖好毛毯,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自己,“明天给你看场好戏。”
清晨六点,我拖着叶南星的身体出现在酒店健身房。
肌肉酸痛得寸步难行,但止痛剂效果显著。监控摄像头亮着红灯,很好,我要让所有人看见“叶南星”在为艺术拼命。
“南星姐?”助理抱着瑜伽垫愣住,“您怎么...”
“热身。”我踏上跑步机逐渐加速。这身体比我的原装货虚弱太多,肺叶疤痕随着呼吸灼烧。
但七年武替的本能还在。当速度提到15公里每小时,肌肉记忆终于苏醒。
风声掠过耳际,我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叶南星的脸因专注而紧绷,眼神却是我独有的狠戾。
助理突然惊呼:“您流血了!”
鼻血滴落在跑步带上。是止痛剂的副作用,还是这身体已经透支到极限?
“纸巾。”我继续奔跑,“别停。”
七点整,陈铭冲进健身房。他盯着我看了十秒,突然拽停跑步机。
“你究竟是谁?”
鼻血滴在他定制西装上。我扯出个挑衅的笑:“你说呢?”
他猛地将我按在镜墙上:“叶南星从来不流血。”
镜面倒映出两双眼睛。一双写满算计,一双燃着烈火。
“她会流血。”我舔过唇边腥甜,“只是你们都假装看不见。”
他瞳孔收缩。赌对了,他早知道叶南星抱病工作。
“听着。”他松开我整理衣领,“资方代表是王总,他点名要见你。”
记忆闪回七年前。油腻的手搭在我肩上:“小姑娘很懂事嘛,今晚来房间聊剧本?”
原来从始至终,猎物都是同一个。
6
叶南星在试镜后台醒来。
我掐着她下巴逼她看监控屏幕——王总正摩挲着茶杯打量演员名单,我的名字被红圈标注。
“惊喜吗?”我给她看注射器余量,“止痛剂只够三小时了。”
她眼底闪过恐慌。很好,疼痛让我们真正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