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们……”
“我看到了。”我打断她,“怕了?”
“不怕。”她摇头,眼神坚定,“只是恶心。”
“舆论是他们的沼泽地,我们不能进去打滚。”我平静地说,“越辩解,陷得越深。”
我看着窗外,城市灯火阑珊。
“她不是要闹吗?”
“给她搭个台子。”
我拿起手机,主动拨通了顾晚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她警惕又带着恨意的声音:“你终于肯打电话了?想求饶?”
“见一面。”我声音疲惫,甚至刻意带上了一丝沙哑,“就我们俩。谈谈……条件。”
我故意流露出一种被舆论和压力击垮的假象。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是压抑不住的、胜利般的急促呼吸。
“好!时间?地点?”她迫不及待,以为我终于要屈服了。
“明天下午。我家。”
“你最好别耍花样!”
电话挂断。
怀瑾担忧地看着我。
我走到书柜旁,看似无意地调整了一下那本厚重的《机械设计手册》的角度。
隐藏在书脊中的微型摄像头,红灯微弱地亮了一下,旋即熄灭。
“爸,您这是?”
“取证。”我吐出两个字。
“她要的是一个失控、忏悔、被迫妥协的父亲。”
“我就演给她看。”
“但你需要……”我看向怀瑾,“去帮我准备一份‘礼物’,一份能让她彻底原形毕露的‘礼物’。”
怀瑾瞬间领会,眼神一亮:“我明白了,我立刻去办!”
她快步离开,脚步都带着一种即将反击的力度。
我独自坐在客厅里。
寂静无声。
明天的会面,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狩猎。
顾晚以为她是猎手。
却不知道,她正一步步走向我为她铺好的审判席。
只是,那份即将送出的“礼物”……
一定让顾晚后悔!
6 致命破绽
下午三点,门铃准时响起。
我打开门,看见顾晚站在门外,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得意和警惕。
她上下打量我,像在评估一件即将到手的战利品。
“进来吧。”我侧身,声音刻意显得疲惫。
她昂着头走进来,目光贪婪地扫过屋内的陈设,最终落在客厅沙发上。
“想通了?早该这样!”她自顾自坐下,姿态倨傲,“说吧,打算给多少?我的要求不高,先拿三百万办婚礼,再把房子过户……”
我打断她,没有情绪,像在陈述技术参数:“昨天我又梦到十四年前那天了。”
她愣住,没料到我会提这个,不耐烦地摆手:“陈年老账提它干嘛!说正事!”
我没理她,继续用冰冷的精确度追问:“有些细节很模糊。当时,张狂打我用的那根镀锌水管,是多长的?40公分?还是更长?”
她表情一僵,眼神闪烁:“什么水管!哪有水管!你老糊涂了吧!”
“哦,记错了?”我语气平淡,像校对数据,“那你当时站在左边楼梯第三级,喊的是‘打死这个老不死的’,还是‘往死里打’?”
“你胡说八道!”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声音尖利,“他根本没拿东西!是空手!空手打的!我也根本没说过那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