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公司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乱子。
一个我们盯了快半年的重要客户，合作临门一脚了，对方却突然变卦，说我们的最终方案缺乏创新，不符合他们品牌升级的理念，要再考虑考虑。
这项目是林雪薇亲自牵头盯的，投入了大量资源，眼看要黄，整个公司气氛都绷紧了。
会议室里，低气压笼罩。林雪薇坐在主位，脸色冷得能刮下霜来。项目组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把修改了八百遍的方案又呈上去，依旧被批得体无完肤。
“重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全新的思路！否则，整个项目组奖金全部扣光！”林雪薇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砸在每个人心上。
一群人愁云惨雾地散出来，聚在工位上唉声叹气。
“完了，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客户到底想要什么？之前明明很满意啊！”
“听说是对手公司‘启创’那边给出了更优厚的条件，还挖走了我们之前对接的客户经理，人家对我们的底牌一清二楚！”
我戴着耳机，假装在听歌，实则竖着耳朵吃瓜。启创？好像有点耳熟。书里后期这公司给林雪薇制造了不少麻烦，好像是陈浩那傻逼在背后搞的鬼？
正琢磨着，内线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冰冷的声线：“周鸣，进来。”
得，又要当出气筒了。
我慢悠悠晃进去，发现办公室里烟雾弥漫——不是真烟，是林雪薇低气压形成的无形烟雾。她揉着眉心，看起来疲惫不堪。
“林总？”
她抬眼看我，眼神复杂：“这个项目，你也跟过前期，有什么想法？”
我挑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会问我意见？
“林总，我后期没参与，不了解具体情况。”我立刻划清界限，这浑水可不能蹚。
“周鸣！”她猛地提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和……委屈？“公司现在需要每个人出力！你就不能……”
“林总，”我平静地打断她，“我的工作职责范围内的事务，我会尽力完成。但项目核心策划，似乎并不在我的KPI里。”
她看着我，那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泄了气一样，挥挥手：“出去吧。”
我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下班后，我跟晓斌还有几个朋友去一家挺火的酒吧放松，吵得要死，灯光乱闪。角落里，我一眼瞥见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之前星锐的那个客户经理，现在好像跳槽到启创了的那个孙子。
他正跟一个人勾肩搭背，说得唾沫横飞。对面那个人，穿着骚包的亮蓝色西装，不是陈浩那傻缺又是谁？
音乐声太吵，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孙子一脸谄媚，对着陈浩点头哈腰，还比划着手机，最后两人心照不宣地碰杯，笑得极其猥琐。
好家伙，实锤了。果然是这王八蛋挖墙脚加窃取商业情报。
我下意识拿出手机，借着昏暗的灯光，假装自拍，实则镜头对准那俩人，咔咔连续抓拍了好几张，虽然模糊，但脸和动作都能看清。
做完这一切，我没事人一样继续喝酒蹦迪。帮林雪薇？我没那义务。但这陈浩看着实在碍眼，留点证据没坏处，万一以后这傻逼惹到我头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