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公司气氛更凝重了。听说林雪薇在办公室发了好大一通火，砸了个杯子。
快中午的时候，她把我叫进办公室。这次她没坐在老板椅后，而是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显得有些单薄。
“周鸣，”她没回头，声音带着一种压抑后的平静，“昨天……是我太急了。”
我没接话。
她转过身，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眼圈：“我知道，我以前对你……态度不好。但这次，公司真的遇到难关了。这个项目对我……对公司很重要。”她顿了顿，似乎极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算我……请你帮个忙。”
嚯！高高在上的林雪薇也会说“请”字？还会示弱？
我承认，那一刻，我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极其微小的波动。但也就一丝丝而已。在我眼里，她就是个比较好看的NPC，剧情需要走一波了。
我叹了口气，不是为她，是为我即将逝去的摸鱼时间。
“林总，我昨晚好像碰巧看到了点东西。”我拿出手机，调出照片，放到她桌上，“仅供参考，我不确定有没有用。”
林雪薇疑惑地拿起手机，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她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你从哪里……”
“巧合。”我耸耸肩，“客户变卦，可能跟这个有关。”
她死死盯着照片，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许久，她深吸一口气，再看向我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里面掺杂了太多情绪，复杂得我看不懂。
“谢谢。”她声音很轻，但很郑重。
“不客气，林总。没事我先出去了。”我依旧保持距离。
这一次，她没有再阻止我。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只听说林雪薇雷厉风行，迅速调整了方案，似乎还拿着什么证据直接找到了对方公司的老总，据理力争。最后项目不仅拿了回来，还顺带让启创和陈浩偷鸡不成蚀把米，在圈子里丢了不小的脸。
公司危机解除，气氛一下子轻松了。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又多了点别的东西，好像我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林雪薇再见到我，那股找茬的劲儿彻底没了。有时候眼神对上，她会迅速移开，耳根好像还有点红？
奇怪的女人。
4
自打项目那事之后，我在公司的日子简直舒坦得上了一个新台阶。
林雪薇再也不找我麻烦了，偶尔路过我工位，脚步都会顿一下，欲言又止，最后又快步走开。部门同事对我客气了不少，连王哥递烟都开始双手奉上。
只有晓斌那小子，时不时凑过来挤眉弄眼：“鸣哥，可以啊！英雄救美？林总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是不是要旧情复燃了？”
我直接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燃个屁，好好上你的班。”
旧情？我跟她有个毛的情。那都是原主留下的烂账，我顶多算个接盘…啊呸，算个收拾烂摊子的。在我眼里，这就是个游戏副本，顺手清了个小BOSS而已，爆没爆装备我都懒得看。
我依旧是那个准时下班的靓仔，健身房、游戏厅、火锅店，才是我真正的战场。
直到公司那个周年庆晚会。
这种场合我以前都是能躲就躲，但这次行政部那大姐亲自盯着，说人人必须到，还要抽奖，特等奖是台最新款手机。行吧，为了手机，我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