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的脸色沉了沉：“我又不是白给，算投资。”他转移话题，“对了，你上次说想看演唱会，我搞到票了，周末一起去？”
苏晚没接话。她想起前天在食堂，听见两个女生议论：“苏晚是不是在钓凯子？听说林学长追她很久了。”“可不是，不然凭她那成绩，能拿这么多赞助？”
原来在别人眼里，她的努力只是攀附的伪装。
今晚在图书馆，苏晚又收到林深的消息：“周末的演唱会别忘了，我让助理订了酒店。”
她盯着屏幕，突然把对话框截图发给自己，备注：证据。
回到宿舍，室友小夏凑过来：“晚晚，你看我新买的裙子！”粉色的雪纺裙挂在衣架上，苏晚真心实意夸：“好看，适合你。”
小夏却犹豫：“可是……会不会太贵了？我妈说我总乱花钱。”
苏晚脱口而出：“喜欢就买，你值得。”
小夏眼睛亮起来：“真的？那我买了！”
苏晚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想起林深总说“别委屈自己”，想起他替她拒绝所有兼职机会，想起他拍着她肩膀说“我养得起你”。
原来他不是在帮她建立底气，而是在替她规划人生。
熄灯后，苏晚摸出枕头下的借条。纸边已经毛了，母亲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小晚，妈妈对不起你。”
她打开手机银行，把过去三年所有兼职收入转进一张新卡。余额显示：十二万三千七百六十五元。
明天去公司，她还的不止是卡。
苏晚攒下的十二万，能否戳破林深的“资助者优越感”？他刻意营造的“保护”，是否早已变成另一种控制？
4 同学会的导火索
“苏晚，来喝一杯！”
富二代陈阳端着红酒杯挤过来，胳膊搭在她肩上。苏晚皱眉推开，酒液溅在她的白衬衫上。
“急什么？”陈阳嗤笑，“我知道你不缺钱——林学长给你砸了不少吧？”
周围哄笑起来。苏晚的脸烧得发烫，正要离开，又听见有人起哄：“听说林学长把你当妹妹？我看不像，妹妹哪用得着管这么严？”
“就是，上次聚餐你说想吃日料，第二天林学长就订了包厢，这待遇，怕不是准嫂子？”
苏晚的手指抠进掌心。她想起上周和林深吃饭，他确实订了日料，但因为她随口提了句“想试试”，而不是什么“准嫂子”。
“你们别胡说。”她声音发颤。
陈阳凑近她耳边：“装什么清纯？我都看见你朋友圈定位在林氏集团楼下，待了三小时——孤男寡女，能干什么？”
苏晚猛地抬头。三天前她确实是去还卡，怕被同学撞见才撒谎说去图书馆。
“那是我……”
“苏晚，差不多得了。”陈阳打断她，“林学长帮你是因为可怜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苏晚想起颁奖礼上林深的话，想起他翻出的消费记录，想起他眼里的轻蔑。
“我不是。”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我苏晚，从来不需要谁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