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胃痛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周景深冷汗涔涔,几乎直不起腰。他颤抖着想去拿止痛药,却发现药瓶又空了。他瘫坐在儿童床边的地毯上,将滚烫的额头抵在冰凉的床沿上,试图汲取一丝缓解疼痛的凉意。
意识模糊间,他仿佛听到林薇的声音,那么温柔,却不是对他:“景深,我胃疼...”“景深,我想喝你煲的汤了...”“景深,你真好...”
那些被他视若珍宝的、她极少数的依赖瞬间,如今回想起来,却充满了讽刺。她只有在需要他的时候,才会短暂地“看见”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攒起一丝力气,艰难地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恳求对方上门看诊。医生赶来时,看到的是一个脸色灰败、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的男人,正强打着精神,守在一个生病的孩子床边。
医生给孩子打了退烧针,又看着周景深几乎无法站稳的样子,严肃地说:“周先生,你必须立刻休息!你的身体状况比这孩子危险得多!”
周景深只是摇摇头,哑声道:“我没事...麻烦您了...谢谢...”
凌晨三点,林薇和陈默才尽兴而归。林薇微醺,脸上还带着晚宴上的兴奋红晕。她看到周景深抱着已经退烧睡着的琳琳,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她不仅没有半分感激,反而因为被打扰了兴致而不悦:“怎么还没睡?坐在这里吓人吗?”
周景深缓缓抬起头,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绝望。他看着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孩子...刚退烧...需要人看着...”
“不是有你在吗?”林薇不耐烦地打断他,揉着太阳穴,“累死了,默默,帮我放洗澡水吧。”她自然而然地指使着陈默,仿佛周景深只是一个透明的家具。
陈默得意地瞥了周景深一眼,殷勤地应着:“好的,公主殿下。”
周景深看着他们相偕走进主卧的背影,听着里面传来的调笑声,终于彻底明白,在这个家里,在这个他爱了十年的女人心里,他连一个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