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懂了，那不是致幻剂，是检测“信仰”的激活剂！
真正的信徒，体内早已与真菌共生，这酒会加速他们的“飞升”。而我，这个“不信”的清醒者，身体对这种入侵产生了剧烈的排异反应，才会感到撕裂般的眩晕和虚弱！
我以为是药物过量，原来是我的身体在向我求救！
我曾无数次嘲笑的帕斯卡赌局，竟然是真的。
神存在，赌注生效。
而我，就是那个自作聪明，选错了边，输掉一切的玩家。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全身的血都凉了。我想后退，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那杯酒的后劲如潮水般涌来，抽走了我最后一丝力气。
周围的信徒们，他们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聚焦于祭坛，而是齐刷刷地转向了我。那不是人的眼神，是饥饿的野兽，死死地盯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抓住她。”圣父的声音平静而冷酷，“她是‘神’赐予我们最丰盛的养料。”
话音未落，离我最近的几个信徒猛地向我扑来！
他们的动作不再迟缓，充满了力量和渴望。我想去摸口袋里的通讯器，手臂却沉得根本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瘦弱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是小雅。
她张开双臂，面对着扑上来的信徒，用颤抖但坚定的声音喊：“不！你们不能伤害归零姐姐！她是神派来的天使！”
我心里一颤，一丝希望的火苗刚刚燃起。
“傻孩子，”圣父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慈悲与惋惜，“她不是天使，是魔鬼。她伪装成我们，想摧毁我们通往永生的门。她的‘不信’，是对神最大的亵渎。现在，神需要她的‘奉献’来完成最后的飞升，这也是她唯一的救赎之路。”
小雅的身体剧烈地抖了起来。
她缓缓地转过身，嘴唇哆嗦着，视线在我跟圣父之间来回摇摆，像在看神和魔鬼。
“姐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真的是警察？”
我看着她那张濒临崩溃的脸，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响亮。
小雅眼里的最后一丝光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后的怨毒与疯狂。
“你骗了我……”
她喃喃自语，随即爆发出一声尖叫。
“你骗了我！你骗了我们所有人！”
她尖叫着，第一个朝我扑了过来，指甲对准了我的脸！
我凭着本能侧身躲开，但更多的人涌了上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另一只脚绊倒了我。我整个人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后脑勺狠狠一磕。更多的人压了上来，粗糙的手掌按住我的四肢，那力道要将我的骨头捏断。
我曾怜悯他们，嘲笑他们，自以为是拯救他们的神。
可现在，我成了他们献给“神”的祭品。
我拼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吼：“你们疯了！他在利用你们！”
没有人理会。
一个枯槁的信徒跪在我身边，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用梦呓般的语气，在我耳边轻声说：
“不，妹妹，你才是被蒙蔽的那个。你的牺牲，将让我们所有人，包括你，融入神的荣光。这才是真正的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