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明儿卯时,御花园假山,本宫要让她‘平地摔’!”
阿蛮弱弱举手:“娘娘,您可别摔着自己。”
“闭嘴!本宫武将之后,下盘稳得很!”
为了保险,瑜嫔提前一晚去踩点,把假山后的小径刨松,铺上薄薄落叶,再用细线横在脚踝高度——一套组合陷阱,连北狄骑兵都未必躲得过。
她满意地拍拍手,回宫时顺路经过御膳房,看见小太监正把皇帝那盆“清水煮白菜”端出来,忍不住吐槽:“堂堂天子,吃得比军犬还差。”
转念一想,她乐了:要是明天计划成功,赵宝儿“安胎”变“流胎”,皇帝伤心欲绝,自己正好借肩膀给他靠,从此恩宠回春——完美!
她越想越美,半夜抱着红缨枪笑醒,把隔壁寝屋的阿蛮吓得以为闹鬼了。
五 御花园埋伏
卯时三刻,天色青灰,御花园的草木还沾着夜露。
瑜嫔一身短打,蹲在假山后,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母豹。
她左手牵细线,右手握“好聚好散”药瓶,眼睛死死盯着月牙形小径——那是宝贵人每日早起散步的必经之路。
远处传来脚步声,伴随轻快的小曲儿:“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赵宝儿扶着芍药,慢悠悠走来,另一只手拎着个小布袋,里头叮当作响,全是她新做的“酸梅摇铃”——孕妇版解压玩具。
一步、两步、三步……细线已绷直!
就在宝贵人脚尖碰到细线的瞬间,她突然弯腰去系鞋带——自己打的蝴蝶结松了。
细线“啪”地弹回,带起一片落叶,瑜嫔被惯性拽得从假山后面扑出来,眼看就要脸着地。
电光石火,宝贵人反手一捞,稳稳托住瑜嫔的腰:“姐姐小心,雪地滑。”
瑜嫔脑袋直接磕在宝贵人肩上,鼻尖撞得生疼,眼泪汪汪抬头,正对上那双带着笑却清澈极了的眼睛。
“你……”
“姐姐若想散步,妹妹陪你。”宝贵人不由分说牵起她手,掌心软软暖暖,像捧着一团新出炉的蜜糕。
芍药在后头偷笑,默默把瑜嫔掉落的“好聚好散”药瓶踢进草丛。
六 八百步走完,心事翻山
八百步,每一步都像踩在瑜嫔心尖。
她原计划“摔+扶+灌药”三连击,如今却被敌人牵着手散步,还一路被科普:
“姐姐,这是艾草,暖宫;这是生姜,驱寒;这是我爹研制的痛经贴,回头给你送十盒。”
“姐姐,你手这么凉,冬天结痂慢,我房里有生肌膏,不留疤。”
“姐姐……”
每一句“姐姐”都像小锤,叮叮当当敲在瑜嫔心口那层厚壳上。
走到终点,宝贵人从布袋里抓出两把酸梅,一把塞给瑜嫔,一把塞给阿蛮:“开胃,生津,治心烦。”
阿蛮嚼得眼睛眯成缝,瑜嫔含在嘴里,酸得发苦,却莫名觉得——好像也没那么苦。
七 回宫后的瑜嫔
回到昭阳宫,瑜嫔把自己摔进贵妃榻,拿靠垫捂脸,闷声喊:“阿蛮,本宫……好像有点坏不起来。”
阿蛮端来姜茶,小心翼翼:“那……咱们还摔吗?”
“摔个屁!”瑜嫔猛抬头,眼眶发红,“本宫要……要重新想招!”
她顺手把《姜氏兵法》翻到最后一页,“空城计”三字赫然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