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个露着半条胳膊的男人将我从泥地里拽了起来,
我挣扎着,却终究抵不过他的力气。
“放开!”
“我说了我是奉皇命回来祭祖的侯夫人!”
“而且御林军便驻扎在村外十里的山脚下,你们执意阻拦,就不怕牢狱之灾?”
我底气十足地说出这番话,竟然也让在场地人忍不住愣了愣,
可随即,他们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臭/婊/子,我还真差点信了你这番话!”
“老子非得看看你这张嘴到底有多硬!”
说罢,他扯着我地头发便把我往泥潭带去,
“就在这泥潭里慢慢沉着,老子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可刚走了没有几步,他便松开了我,
“侯夫人出来了。”
有人喊了一句。
话音刚落,边见祠堂里走出来了个华服锦衣的女子。
02
我被村民强硬的拉着跪下,那个泼了我一身脏水老太太还在暗地里拧了我一把:
“看清楚了,这才是真正的侯夫人。”
“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贱人,我看你还怎么装!”
我在看清村民口中的“侯夫人”的那一刻,
头脑中骤然出现了三分空白。
竟然是楚夭夭!
那些村民话在我耳边不断地响起:
“侯夫人身体不好,所以三年前便在家里养着。”
“这三年,侯爷无论公务有多忙,都会在每个月抽出几日的时间来陪夫人。”
“这些可是大伙亲眼看见的。”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冒充侯夫人!”
我张了张嘴,脸上的血色在听到这些的时候顿时褪了个干净。
掩在袖子底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攥起,
指甲也仅仅插进了肉里。
楚夭夭,正是当年不断向沈牧表达爱慕的那名女子。
我与沈牧是少年夫妻,青梅竹马的长大。
沈牧当年求娶时,也曾牵着我的手,在崔家的祠堂里发誓:
“沈牧此生,唯令仪而已。”
“绝不纳妾。”
婚后的沈牧也对我特别好,他曾在寒冬腊月里为我踏雪寻梅。
也曾在炎日酷暑中带着我寻便山林,去找那避暑清凉的林间瀑布。
走过山山水水,十七岁的他曾在姻缘寺后山的桃花林里等过我三个时辰,
只为了问我一句:
“崔令仪,你许的愿望里有没有我?”
直到三年前,楚夭夭出现了。
她和京城的贵女不同,她大胆、直率,
她无所畏惧地向沈牧表达爱慕,甚至扬言非君不嫁。
她曾无数次的拦住沈牧地去路,问他:
“沈牧,我跟你的夫人比如何?”
“沈牧,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娶谁?”
最初时,沈牧连半个眼神都不曾分给她,
可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牧提起她时,总是眼角带着三分笑意。
后来他又一次在庆功宴上喝醉了酒,彻夜未归。
再醒来时,两人衣衫不整的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的眼角淡淡扫过靠在一起的两人,快速背过了身子。
在两人的视线之外,硕大的泪珠滚落。
拼命压着心中的失望和痛苦,我说:
“你要是实在喜欢,便纳进府中做侧室吧。”
那个时候沈牧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跪在我面前同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