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宾客的目光,瞬间集中到老管家身上。
我爸猛地抬头,盯着老管家,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福伯,你胡说什么!」
「二少爷,老奴不敢胡说。」福伯将木盒举到奶奶面前,「这寿衣,是老夫人您年轻时,亲手为素婉小姐缝制的嫁衣。」
嫁衣?!
我爸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奶奶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她颤抖着手接过木盒,慢慢打开。
盒子里,赫然躺着一件叠放整齐的嫁衣。
那嫁衣的款式古朴,用料考究,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金丝银线熠熠生辉,与地上被撕碎的寿衣,竟是同一批料子,只是颜色略有不同。
更让人心惊的是,嫁衣的内衬,同样用金线绣着「素婉」二字。
「这……这怎么可能?」我爸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冲过去,一把抓住福伯的衣领,「你撒谎!这明明是我定制的寿衣!怎么会是嫁衣!」
福伯被他摇晃得几乎站不稳,他艰难地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绝望:「二少爷,您福伯被他摇晃得几乎站不稳,他艰难地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绝望:「二少爷,您……您忘了当年老夫人的心愿了吗?她一直盼着素婉小姐能嫁入陆家,所以亲手缝制了这件嫁衣。可谁知……」
福伯的话戛然而止,但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奶奶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抚摸着那件嫁衣,指尖在「素婉」二字上摩挲,眼神复杂,有悲伤,有悔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爸松开了福伯,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
「嫁衣……」他喃喃自语,仿佛这个词,对他来说,比任何咒语都更具杀伤力。
我心里一片混乱。我爸定制的寿衣,为什么会变成奶奶亲手缝制的嫁衣?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陆明宇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似乎对眼前的一切了然于胸。
他怀里藏着的那块绣着怪异花纹的布料,此刻在我眼中,显得更加可疑。
「奶奶,您能告诉我,素婉阿姨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我轻声问道,直觉告诉我,这才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奶奶抬头看我,那双年轻的眼睛里,写满了沧桑。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素婉……她是我的义女,也是你爸的未婚妻。当年,她就是穿着这件嫁衣,在结婚前夜,死在了陆家老宅的祠堂里。」
祠堂!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所有的认知。
陆家老宅的祠堂,是家族禁地,平日里除了祭祀,任何人不得入内。
素婉,一个即将嫁入陆家的女子,为什么会死在祠堂里?而且,还是在结婚前夜?
我爸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奶奶:「妈!您……您不能说!」
奶奶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警告,继续说道:「她死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布料,上面绣着一种奇怪的花纹,和这件嫁衣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向陆明宇。他怀里藏着的那块布料,花纹诡异,难道就是奶奶所说的……
陆明宇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眼神一闪,迅速将手按在怀里,掩饰性地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