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上面绣的是谁的名字？」我举起布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爸的脸色瞬间煞白，他看到那块布料，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恼怒取代。
「小孩子家家的，别胡说八道！」他厉声呵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布料，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口袋。
奶奶却像被什么刺激到，她猛地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爸的衣领，力气大得惊人。
「陆淮安！你还敢瞒着我！素婉！你把她的东西拿来给我做寿衣，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的声音尖利得像刀子，划破了宴会厅里最后的体面。
宾客们彻底炸开了锅，各种猜测和议论像潮水一样涌来。
「素婉是谁啊？」
「听着像个女人的名字。」
「难道是老太太的宿敌？」
「这陆总也真是的，给老母亲定制寿衣，怎么会出这种岔子？」
我爸被奶奶摇晃得东倒西歪，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绝望。
「妈！您冷静点！素婉……素婉不是……」他结结巴巴，显然想隐瞒什么。
「不是什么？！」奶奶双眼圆睁，目光如炬，似乎能洞穿一切谎言。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素婉是二叔的初恋情人。」
众人循声望去，是陆明宇。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爸和奶奶身边，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爸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明宇，眼中是浓烈的警告。
奶奶的身体晃了晃，她松开了我爸的衣领，脸色苍白如纸。
「初恋情人？」她喃喃自语，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的，奶奶。」陆明宇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据说，素婉阿姨当年是二叔的未婚妻，但在结婚前夕，她却离奇失踪了。二叔为此消沉了好久呢。」
陆明宇的这番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宾客们瞬间沸腾了，各种八卦和猜测此起彼伏。
「天呐，寿衣里绣着初恋情人的名字？」
「这陆总，是想让老太太穿着前未婚妻的寿衣下葬吗？」
「这简直是诅咒啊！」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陆明宇，怒吼道：「陆明宇！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闭嘴！」
陆明宇却只是无辜地耸了耸肩，一副「我只是说出真相」的模样。
奶奶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爸身上，那眼神里除了愤怒，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
「陆淮安，你告诉我，素婉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爸的喉结上下滚动，他闭上眼，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一个字：「是。」
「她怎么死的？」奶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爸沉默了。
就在这时，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唐装的老管家，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他是陆家的老仆，自小看着我爸长大，也伺候过奶奶几十年。
他手里拿着一个陈旧的木盒，盒子表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透着一股年代感。
「老夫人，二少爷……」老管家声音沙哑，他看了一眼我爸，又看了一眼奶奶，最终将目光落在那些寿衣碎片上，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这寿衣……不是二少爷定制的。」老管家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爸和奶奶之间炸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