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放心,末将已经安排好了,轻骑分三班巡逻,营外五十步设下陷阱,一旦有动静,立刻示警。”
两人正说着,陈峰匆匆赶来,脸色有些难看:
“世子,您让我查的军粮账簿,有问题。”
萧彻心中一沉,跟着陈峰回到帅帐。
......
帐内,案上摊着厚厚的账簿,陈峰指着其中几页:
“世子您看,近三个月,沈小姐以‘安抚流民’‘犒劳文人’的名义,分六次挪用了 20 万石军粮,最后一批 5 万石,是在昨天,直接送到了温文彦的住处。”
“20 万石?”
秦岚的脸色变了。
“雁门关现有将士十万,每月军粮消耗不过 15 万石,20 万石足够将士们吃一个多月,她竟然全挪给了温文彦?”
萧彻的手指重重地按在账簿上,指节泛白。
20 万石军粮,若是真的用来安抚流民,他倒也不说什么,可温文彦是什么人?一个只会吟风弄月的假清流,哪里来的 “流民” 要安抚?
“备马!”
萧彻猛地起身道:
“去偏帐!”
偏帐里,沈清鸢正坐在镜前描眉,看到萧彻进来,她放下眉笔,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世子怎么有空来看我?是不是想通了,要把布防图给文彦?”
萧彻把账簿扔在她面前,声音冰冷:
“沈清鸢,你给我解释清楚,这 20 万石军粮,去哪里了?”
沈清鸢瞥了一眼账簿,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不过 20 万石粮而已,世子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你镇守边关,每年从朝廷领的军饷何止百万,拿出这点粮食算什么?”
她站起身,走到萧彻面前,仰头看着他:
“文彦在城外建了流民坞,收养了上千无家可归的流民,这些粮食是用来给流民煮粥的。
你张口闭口都是军粮、将士,就不能有点怜恤之心?
你这般苛待清流,传出去不怕天下人骂你残暴?”
“苛待清流?” 萧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温文彦建的流民坞在哪里?里面有多少流民?你见过吗?”
沈清鸢被问得一噎,随即又硬气起来:
“我虽然没见过,但文彦不会骗我!
他是饱读诗书的君子,怎么会拿流民的性命开玩笑?
倒是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难怪秦岚那样的女人都比你懂礼!”
“懂礼?”
萧彻的眼神骤然变冷,他对着帐外喊:
“把人带进来!”
很快,两名亲兵押着两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走进来,这两人面色黝黑,眼神闪烁,一看就不是善茬。
“世子,人带来了。”
萧彻指着这两人,对沈清鸢说:
“你不是说温文彦用军粮安抚流民吗?
这两人是北狄的探子,昨天下午,他们拿着温文彦给的‘粮票’,去粮草营取粮,被陈峰抓了现行。
你自己问问他们,这些粮食是给流民的,还是给北狄的!”
沈清鸢的脸色瞬间白了,她踉跄着后退一步,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两个探子:
“不…… 这不可能!文彦不会这么做的!
你们是谁?是不是萧彻让你们来骗我的?”
其中一个探子见势不妙,立刻跪地求饶:
“夫人饶命!是温公子让我们来取粮的,他说这些粮是要卖给北狄的王庭,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跟我们没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