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就像个小偷,躲在暗处窥伺着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心死的瞬间,连呼吸都变得轻飘飘的。
她没有向贺庭渊求助,只是像个孤魂野鬼般,转身融入了夜色中。
一次也没有回头。
09
贺庭渊忽然抬起头,望向窗外。
一个纤细瘦弱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贺庭渊轻皱起眉,心头没来由地泛起一丝不安。
手机响了,是陈律师。
“贺总,之前您说要修改离婚协议,让温小姐净身出户,新条款已经拟好了,请问什么时候方便过目?”
贺庭渊握着手机,目光停在墙角的一个鲨鱼小木雕上。
温柠那些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藏品,大多在苏筱筱的软磨硬泡下丢掉了。
这只小鲨鱼,显然是漏网之鱼。
贺庭渊的心蓦地软了几分。
“协议不改了,就按原方案执行吧。”
他挂断电话,并没注意到站在身后的苏筱筱,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
……
转眼半个月过去。
这天,温柠顶着35度高温,穿着厚重的玩偶服在街头发传单。
寻亲机构的电话打来了。
“温小姐,亲子鉴定结果显示你和那家人确实是血亲,他们已经派人去接你了。”
温柠激动地打听家人的情况,可负责人却卖了个关子。
“等见面的时候,您自然就知道了。”
她捏紧被汗水浸湿的钞票,苦涩的心终于泛起一丝甜。
很快,她就能和家人团聚,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可下一秒,她就被兜头一棒打晕了。
醒来时,温柠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密封的木箱里。
双手双脚被粗麻绳绑着,想呼救,嘴巴却被胶带死死封住。
恐慌瞬间攫住心脏,她拼命挣扎,撞得木板咚咚作响。
“哟,醒了。”一道沙哑的男声从箱外传来。
“别白费力气了,箱子是钉死的。”
紧接着,手机公放的按键音响起,苏筱筱冰冷的声音渗进箱内。
“温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都滚蛋了,庭渊哥还愿意分你那么多钱。”
她的语调陡然尖利:“那些钱也是你这个臭乞丐配拿的?那都是我和他的共同财产!你凭什么分走?”
“不过,要是庭渊丧偶,他的财产自然也就不用分给外人了。”
“所以,温柠,你去死吧。”
这时,听筒里隐约传来贺庭渊和孩子玩“骑大马”的欢快笑声。
温柠立马疯狂挣扎,“呜呜呜……”
“筱筱,你在和谁打电话?”贺庭渊的声音远远传来。
苏筱筱的嗓音瞬间温柔:“没什么,推销的。”
电话挂断。
温柠眼中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
“好了,上路吧。”
头顶传来泥土簌簌落下的声响。
空气逐渐稀薄,她绝望地用双手挠着箱壁,一下又一下。
指甲断裂,指尖磨出了血,划出一道道凌乱的血痕。
泪水汹涌而出。
她明明已经主动退出,不再打扰他们。
为什么还要对她赶尽杀绝?
她明明差一点就能和家人团聚了。
只差一点,差一点……
七天后。
今日是离婚冷静期结束,去民政局领离婚证的日子。
贺庭渊最近几天有些焦躁,总会不自觉想起温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