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他会牵挂温柠有没有好好吃饭，她会不会又胃疼了；
想到她怕老鼠，外面租的房子条件不好，她会不会害怕；
以前她做噩梦总要窝在他怀里才能睡着，这些天她是怎么过来的……
他摩挲着那只小鲨鱼木雕。
这次原本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毕竟她确实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她在贺家娇生惯养那么多年，不知社会险恶。
让她吃点小苦头，也是为她好。
如果她知道不用净身出户，还能拿到原先承诺的财产，一定会很开心吧。
这么想着，贺庭渊拿出手机给温柠发信息。
【今天下午三点，记得准时到民政局。】
点击发送，却弹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贺庭皱眉，没想到温柠气性这么大，居然拉黑他了。
“庭渊，昨天我们商量订婚的事……”苏筱筱走进来，柔弱无骨地往他身上靠。
“下次再说，现在有点急事。”贺庭渊抄起外套就往外走。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时，手机突然急促响起。
“是贺庭渊先生吗？这里是市刑侦支队。”
“西郊工地挖出一具女尸，我们怀疑可能与您的妻子温柠女士有关。请您尽快来支队一趟，协助调查……”
啪的一声，手机砸落在地。
10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贺庭渊僵在原地，直到地上的手机传来急切的声音：“贺先生？您在听吗？……”
他猛地回过神，捞起手机，喉咙却像是被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什么叫女尸可能与温柠有关？
怎么可能？
半晌，他听到自己艰涩嘶哑的声音：“警官，一定是搞错了……温柠她怎么会……”
“具体情况需要您到场协助核实。请尽快。”对面语气公事公办。
贺庭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到的警局。
接待室里光线冷白，气氛凝重。
一位姓刘的警官接待了他，表情严肃。
“贺先生，请坐。”
刘警官在桌上摆出几张照片，“今天上午，西郊一处工地施工时，挖出一个密封木箱，里面发现一具女性遗体。”
贺庭渊的呼吸骤然收紧。
面前的照片仿佛一个黑洞，要将他吞噬进去。
一枚刻着【柠】字的银锁，温柠的身份证，布满可怖血色划痕的箱壁……
还有最后那张照片，一具穿着温柠离开贺家时旧衣服的女尸。
警官贴心地半遮住了尸体的照片。
“天气炎热，尸体高度腐败，有点吓人。”
贺庭渊死死盯着那片熟悉的衣角，瞳孔剧烈收缩，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刘警官后续关于做笔录和DNA比对的话，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只能凭着本能点头。
“贺先生，”刘警官翻开笔录本，“请您回忆一下，最后一次见到温柠女士是什么时候？”
贺庭渊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最后一次……是一个月前，在市中心的江景房。”
“之后便再无联系？”
“……是。”
“她平时人际关系如何？有没有与人结怨，或者您认为谁有可能对她不利？”
贺庭渊下意识摇头：“她待人很好，没什么仇家。”
苏筱筱委屈含泪的脸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立刻被他强行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