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窗边的立式空调还在低声运转。
然而,当我的目光扫过房间角落时,我的瞳孔猛地收缩。
在那架老式三角钢琴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长的影子,正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已经等待了很久。
第六章(6)
林队的声音异常干涩:“大提琴声?”
“是的。”先到的巡警咽了口唾沫,“管理员说,凌晨电梯监控拍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拖着一个巨大的乐器盒进了地下车库。”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但奇怪的是,出口监控什么都没拍到。就好像凭空消失了,而且,那影子……走路姿势很怪。”
现场的勘察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技术队员们埋头工作,刻意避开彼此的目光,只听见相机快门声和取证工具的轻微响动。
床头柜上,一本翻开的建筑杂志旁,有一行狂草的字。
那褐色的字迹,像是干涸的血。
“结构精妙,但缺乏生命的共鸣。”
我瞳孔猛地一缩。
这字迹,和白露琴谱上那段血色旋律一模一样!
小刘感到一股寒气从脊椎窜上,他的脸瞬间白了。
他踉跄着退到走廊,像是要透口气。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现代艺术画作。
下一秒,他死死地盯住了墙上的一幅画。
那是一幅纯黑色的抽象画,表面光滑如镜。
而是一个模糊的,扭曲的轮廓。
一个被拉伸的,仿佛由苍白皮革构成的人形,正弓着背,做出拉奏的姿态。
更可怕的是,那乐器似乎,还在微微蠕动,如同生命一般。
他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物,只有空荡的走廊和远处同事的低语。
等他再惊恐地看向画时,我只看到他自己惊骇的倒影。
“林队!”小刘的声音发颤,一把抓住林队的胳膊。
“它、它回来了。”
“而且,它好像需要新的材料?”
林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幅画,黑色的画面上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斥责小刘,眼神却变得无比锐利和冰冷。
我的脑子里也轰的一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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