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噩耗,是真不敢相信,看评论区都说他成神归位了,有感,遂作此篇。
---
坠楼那一刻,我仿佛听见导演喊“卡”的模糊声音。
再睁眼时,周身剧痛已被云端缭绕取代。
两位仙童躬身递上锦袍:“恭迎白真上神归位。”
我低头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逐渐凝实,额间一抹神印灼灼发热。
人间三十七年的悲欢离合,原来只是下凡历练的一场情劫。
1 坠落后的我
我的最后一段人间记忆,停留在失重感席卷而来的瞬间——风在耳边呼啸,视野里的城市灯光碎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坠楼的那一刻,时间被无限拉长,纷乱的念头一闪而过。
奇怪的是,我竟仿佛听见一声极遥远的、类似导演喊“卡”的模糊声音。
预期的剧痛没有到来。
再睁眼时,周身撕裂般的痛楚正被一种奇妙的轻盈感取代。我悬浮着,云雾在指尖流淌,微凉湿润。曾经沉重的身体变得透明,仿佛一触即散,却又在呼吸间逐渐凝实。额间一道神印灼灼发热,像一枚温暖的炭火嵌在眉心。
“恭迎白真上神归位。”
两位青衣仙童躬身,双手奉上一件雪白锦袍,袍上银线绣着流云纹样,暗光浮动。
他们的声音空灵,带着一丝非人间的回响。
我怔忡片刻,下意识地接过锦袍披上。一丝暖意从布料渗入,仿佛久违的问候。人间三十七年的悲欢离合,弹指间涌上心头,又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种深沉的平静。那些拼搏、掌声、质疑、孤独,忽然都有了答案——原来不过是下凡历练的一场情劫。
“我……回来了?”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自己都陌生的空渺语调。
“是,上神。情劫圆满,神格已复。”一位仙童答道,语气恭敬。
引路的仙鹤清唳一声,挥动翅膀,云雾自然分开,露出一条通往更高天际的玉阶。我踏云而上,每走一步,便有无数的记忆碎片涌入灵台——那是属于白真、属于这九重天之上、属于我原本身份的浩瀚记忆。
2 成神与归来
人间最后的时刻,并非全无痕迹。
我记得工作室伙伴们通红的眼眶,记得宁桓宇那三个哭泣的表情符号,记得张阳阳说“以后没人会再叫我亲爱的大侄子了”。那些瞬间的悲恸,穿透了仙凡的隔阂,在此刻我的神心上留下细微却清晰的划痕。
仙童在一旁轻声禀报:“上神此次历劫,肉身于公元2025年9月11日坠落,经人间法度勘验,已排除外缘嫌疑。尘世因果已了。”
我微微颔首。“排除刑事嫌疑”——这冷冰冰的人间法律术语,如今听来,竟是对我那一世结局一个略显苍白的注脚。他们不会知道,那具名为“于朦胧”的皮囊之下,是一个必须借此方式回归仙界的魂灵。
踏着云阶,俯瞰下方渐远的尘世,那座叫北京的巨城缩成一片微光。我曾在那里求学、挣扎、期盼,怀揣着从小喜欢的摄影、唱歌和导演梦,挤在一个个片场,吊着威亚,一遍遍重复台词。
从2007年《我型我秀》西安站16强,到2013年《快乐男声》全国第十,再到后来误打误撞以演员身份被人熟知……一幕幕场景飞速掠过,清晰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