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里那个清冷痴情的九王,《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中世人皆赞“四海八荒第一美男”的白真,《新白娘子传奇》里温文儒雅的许仙……这些角色,原来都是我神性碎片在凡间的投射吗?所以我才对古装、对那些飘逸出尘的角色,有着莫名的契合感?
甚至2024年,我站在央视春晚喀什分会场的舞台上,与王宏伟、迪丽热巴、艾热共同表演《舞乐新疆》时,那份源于故乡的澎湃与自豪,或许也不仅仅是一个普通演员的荣幸,更深藏着一份天神对土地轮回的眷恋。
思绪飘远。我想起在《轩辕剑之汉之云》拍摄时,那次威亚意外,我从空中摔下,多处骨折。剧痛钻心,但我却安慰旁人,说腿伤了还能拍文戏,后来一半戏份真是坐着轮椅完成的。那时只觉得是敬业,是无奈下的坚持。如今回想,是否也是潜藏的神格让我对肉身之苦有异于常人的忍耐?
又想起拍《两世欢》时,眼睛被道具所伤,恢复后镜头前眼皮还留着痕,被人说“眼睛无神、表情僵硬”。我未曾恶言,只说自己做得不够好,会继续努力。那份近乎钝感的温和,曾让身边人又气又心疼。如今明了,那不过是神魂在浊世中本能的自我保护,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仙鹤再次长鸣,打断了我的沉思。云阶尽头,一座巍峨宫殿矗立于万丈霞光之中,牌匾上以上古神文书着:“真衍殿”。
——这是我司职之所,掌管人间情缘念力的汇聚与疏解。
3 神职与尘忆
真衍殿内,星辰运转于顶,云雾铺陈于地。
中央一面巨大的“因缘镜”,正映照着人间悲欢离合,无数光点明灭闪烁,每一点都是一个炽烈或幽微的念头。
我伸出手指,轻触镜面一点微弱之光。一段模糊的祈祷便流入心间:“……求信女心中所念之事得以成全……”
意念附着淡淡的熟悉感。
是了,这是我那一世的粉丝,曾在我社交账号最后一条视频下留言“一路走好,晚安朦胧”。
神心微动。
镜中景象流转,显出更多与我相关的尘缘念想。
我看到了印小天,他在社交媒体上写道:“最后跟你见面是2023年。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愿你在那边一切安好。”
看到了赵樱子:“至今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想起在新白剧组的时光,记得你在片场安静读剧本的样子。你是那么温和、认真的一个人……再见,许仙。走好,朦胧。”
看到了张云龙简单的告别:“朦胧,一路走好,在那边好好的…”
还有高泰宇:“你的笑容,永远定格在记忆中”;王锵:“真的蛮难过的,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前两天还嘻嘻哈哈,说走就走了…”;宁桓宇转发的三个哭泣表情;宋妍霏:“那个善良温柔的你,一路走好……”;艾福杰尼:“始终不敢相信。”
这些真挚的悲痛与怀念,化作一道道温暖纤细的金色光流,汇入因缘镜,又丝丝缕缕融入我的神体,巩固着我初归的神格。
原来,人间的“记得”,于天神而言,是如此重要的力量源泉。
我也“看”到了那个阳光上东小区,那个我选择结束尘世旅程的地方。一位房产中介正向人介绍:“……阳光上东小区……曾经也是豪宅,目前房龄在20年左右了,算是‘老豪宅’,有很多明星居住……” 他们猜测着,议论着,试图理解那纵身一跃背后的原因。他们不会知道,那只是魂魄归位必需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