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画面再变，是我在人间最后一段日子工作的场景。
《临江仙》里客串的玄天使者，《侠客行不通》里的全能侠，还有刚杀青的《长夜行》，以及原定明日将在央视播出的《宗师列传·大宋词人传》，我在其中饰演中青年柳永……这些未尽的戏约，此刻在镜中皆已找到了新的承接因缘，或延续，或消散，各有其归宿。
甚至我那从小根植于心的导演梦，此刻在因缘镜中，也映照出数位人间新锐导演的身影——我的离去，似乎意外地催生了某些创造的契机。尘世之事，了又未了，因果自成循环。
“上神，”仙童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念’已汇集，可需引入情劫池，化入轮回养分？”
我望着镜中那些为我惋惜、不舍、乃至震惊的面孔，沉默片刻。
“暂缓。”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神祇的平静，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让他们……慢慢遗忘吧。”
彻底的吸收，意味着尘世牵挂的彻底斩断。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并不急于立刻完成这最后的步骤。
4 探访与解惑
归位数日，处理完真衍殿积压的部分公务，我开始拜访天界故旧。
最高兴的莫过于四哥白浅和她的夫君夜华。洗梧宫内，酒香氤氲。白浅上神依旧风华绝代，她执起酒壶，替我斟满一杯桃花醉。
“小五，你可算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她眉眼含笑，带着几分戏谑，“在下面这三十七年，感觉如何？我瞧着，你那‘四海八荒第一美男’的名头，在人间倒是打得越发响亮了。”
我接过酒杯，苦笑摇头：“四姐莫要取笑。如今想来，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演员这行当，冷暖自知。”我想起那些吊威亚的艰辛，眼睛受伤后的自责，以及被质疑演技时的迷茫。
夜华君坐在一旁，沉稳依旧：“历劫圆满便好。人间技艺，于修行亦是一种助益。”
我点头称是。想起在《追光吧！哥哥》里，我被指“跳舞划水”、“用替身”，其实是因为剧组排练两头跑，时间紧迫，基础又薄弱。我曾特意请老师到横店，收工后苦练。那时只觉得挫败委屈，如今看来，那份坚持，何尝不是对心性的磨砺？到了第二轮公演，我不也跳出了《阿里巴巴》，有了显著进步么。
离开洗梧宫，我信步而行，不觉到了南天门。星官正在巡值，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