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壮,出来。”
她把木门拍的啪啪响。
这个点正是早上农作完回家吃早饭的时间,肯定都在家。
孙大壮和媳妇儿爹娘一起出来看,见到吴悠,脸色刷一下都变了,尤其是看到她打倒几个男人的壮举后,还提溜着斧子来他家,
想干什么?
孙大壮媳妇儿杨氏骂道,“吴悠,你这个小贱人,到我家来干什么?”
“孙大壮,你于一月前跟侯鸣宴借了三十个铜板给你老娘看病,你娘病也好了,还钱吧。”
“什么借钱,放你的屁,那是我侯大哥慷慨送我的。”
“送?谁可以作证,那钱是我和他的共同财产,他没经过我的同意借给你,已经是犯错,你还想抵赖?”
杨氏叉着腰,“你胡咧咧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吧。”
吴悠就知道他们会耍无赖,这是第一家,那是要杀鸡儆猴的,既然他们这么要求了,她就不客气了。
她一斧头下去就砍碎了一扇门,大摇大摆的进了孙家的门。
孙大壮和他爹见此都拿起了家伙,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
吴悠脑袋还没好利索了,也不想跟他们耗着。
所谓怂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吴悠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孙家的男人被打倒在地,斧头就抵在人脖子上。
“还钱。”
“你出手伤人,我要告村长,把你这个恶妇赶出去。”孙大壮哭着道。
吴悠也觉得一家家的要麻烦,把村长叫来正好。
她找了个板凳坐下了,任由杨氏跌跌撞撞的冲出去找村长。
孙大壮家的动静已经引来了不少人,对着吴悠指指点点。
村长很快就被请来了。
侯长立看着吴悠的做派有些不喜,还没开口训斥,吴悠就先发制人了。
“村长,您来的正好,侯鸣宴跑路了,家里的钱财都被搜走了,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让我们娘三个去喝西北风吗?”
“可怜我们孤儿寡母的,家门一大早就被人踹了,孩子被打的满身是伤,我这个当娘的总不能看着孩子疼死,以前我家......”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对夫君两个字喊不出口。
“以前侯鸣宴经常借钱帮人解决困难,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困难的时候,侯鸣宴慷慨解囊,现在他落难了,你们不会是想看着他娘子孩子饿死吧。”
“村长,您可要给我们做主,我今天是来要钱的,这孙家两父子上来就对我动手,我只是自卫。”
孙大壮和老孙头身上疼的弓着背,气的手都哆嗦了。
“胡说,分明是你拿着斧子来强抢,你就是女土匪!”老孙头气的跳脚。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家什么东西被我抢了?”
他们还要吵吵,村长被吵的头疼,今天这一茬,还真的不能怪吴悠。
眼下吴家是困难,这些欠钱的不还就是逼人去死,他这个做村长的也不能束手不管。
村长抬起手不许他们再争论,“还有几家欠钱的,一起说,今天我做主,把钱都还给你。”
吴悠笑了,“村长英明,多谢村长,我知道大家跟侯鸣宴关系好,这样吧村长,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难看,只要谁主动站出来还钱的,我就少收三成。”
“孙大壮虽然不讲理,但是我度量大,也少收三成,如果没人站出来,你告诉我还有谁欠钱的,却不要脸的不出来,我给你再减两成。”
孙大壮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这样他就可以只还一半了,三十个铜板那就还十五个铜板就好了。
“村长作证,绝不反悔。”
侯长立眯着眼睛看着吴悠,只怕她只知道孙大壮欠钱吧,变相的把举报说的这么好听,总比收不上钱来强。
吴悠从原主的记忆里翻过,只记得孙大壮急用钱上门来借被原主看到了,其他的,还真的不知道还有谁欠钱的。
她就是在堵人心,谁不想占便宜呢。
“旺子借过,他前前后后借了侯大哥二两银子呢。”
正准备偷偷溜走的陈旺脸黑了,“好你个大壮,你这是污蔑!”
“我呸,谁不知道你这个家伙好赌,每次都跪着跟侯大哥借钱补窟窿!”
陈旺想跟孙大壮拼命,但是被村长的眼神给吓住了。
“村长,嫂子,我真的没钱,我......我先欠着行不?徐大明也欠着钱呢,欠了五十个铜板。
徐大明呸了一声,“我要你举报,村长,我家那口子已经回去拿钱了。”
侯长立瞪一眼陈旺。
接下来有自愿站出来的,有被举报的。
吴悠没想到拔出萝带出泥,侯鸣宴竟然还是个散财童子。
啧啧,这么算下来也不少钱了。
但是收上来的钱却没有太多,总共不到一两银子。
赌鬼陈旺光棍一个,穷的叮当响,吴悠请村长写借条,让他画押,规定期限还。
其他人还有拿不出钱的就拿东西抵债,粮食菜瓜不限,反正家里都缺。
这一趟收获不小,钱有了,吃食也有了。
危机暂时可以缓一缓,她的头也可以去看看大夫了。
侯长立指着陈旺,“还不起钱,也没有眼力劲儿?还不快把东西送到鸣宴家?”
“是是是,我这就搬。”
吴悠只当没看到陈旺一低头时的那一抹阴狠,有劳动力她也不想自己这个病号动手。
“多谢村长,上云村有您这样的村长真是福气。”
客套话,吴悠张嘴就来。
侯长立诧异的看着她,从前鸣宴媳妇儿可是闷嘴葫芦,不说话的,看到谁都是欠她钱的面孔。
“鸣宴家的,你平常可不会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