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僵持了大约半分钟,惧龙突然动了。它猛地向右侧扑去,不是扑向石甲,而是绕到岩纹的侧面,试图用爪子勾住小盾的身体。岩纹立刻甩动尾锤,“嘭”的一声砸在惧龙的前腿上,虽然没造成重伤,但也让惧龙的动作顿了一下。

就是这个间隙,石甲动了。

它的后腿猛地蹬地,庞大的身体像一辆失控的坦克,带着风声撞向惧龙的侧面。惧龙没想到石甲的速度会这么快,慌忙转身想躲,但已经晚了——石甲的侧甲狠狠撞在它的肋骨上,发出“咔嚓”的脆响。惧龙痛得嘶吼起来,转身想咬石甲的脖子,却被石甲的尾锤抢先砸中了脑袋。

“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晨雾里炸开,惧龙的脑袋像被重锤击中的西瓜,猛地向一侧歪去,几颗牙齿从它的嘴里飞出来,落在地上。它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黄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眩晕,显然被砸懵了。

石甲没有给它喘息的机会,再次甩动尾锤,这一次瞄准了惧龙的腿。惧龙想躲,但肋骨的疼痛让它动作迟缓,尾锤结结实实地砸在它的后腿关节上,又是一声“咔嚓”——惧龙的后腿关节直接被砸断,它再也站不稳,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岩纹这时也走了过来,用尾锤轻轻碰了碰石甲的身体,像是在确认它有没有受伤。小盾从岩纹的身下钻出来,好奇地盯着地上哀嚎的惧龙,伸出小鼻子想凑过去,却被石甲用脑袋顶了回来。

石甲知道,受伤的惧龙活不了多久——要么会被其他掠食者吃掉,要么会因为无法捕猎而饿死。它没有再攻击,而是转过身,用身体护住岩纹和小盾,慢慢向林地深处走去。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照在石甲的背甲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地上惧龙的哀嚎声越来越远,最终被风吹散在林间。

2 河流边的鳄影

正午的太阳像一团燃烧的火球,把地面烤得发烫。石甲一家走到了内陆湖边缘的河流边,这里的空气比林地湿润些,水面上飘着绿色的浮萍,偶尔有小鱼跳出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小盾第一个跑到河边,低下头想喝水,却被岩纹用头拦住了。石甲也停下脚步,鼻腔里涌入一股熟悉的腥气——不是惧龙那种带着铁锈味的气息,而是更冷、更湿的,像腐烂的水草混着血的味道。

它抬头望向河面,平静的水面下似乎有黑影在移动。石甲慢慢走到河边,蹲下身,把脑袋凑近水面——水面倒映出它布满褶皱的脸,背甲上的裂纹清晰可见。突然,水面下的黑影猛地向上冲来,一张布满尖牙的大嘴从水里探出来,直奔石甲的眼睛!

石甲反应极快,猛地向后仰头,同时甩动尾锤砸向水面。“嘭!”尾锤砸在水面上,溅起一米多高的水花,那条偷袭的鳄鱼被水花掀得翻了个身,露出了灰绿色的背甲——它的体长足有六米,比现代的咸水鳄还要大,嘴巴里的牙齿像一排锋利的匕首,刚才要是被咬中,石甲的眼睛肯定会被整个咬下来。

鳄鱼重新落回水里,只露出头顶和眼睛,盯着石甲一家。石甲慢慢站起身,把岩纹和小盾护在身后,尾锤悬在水面上方,随时准备攻击。它知道,这种史前巨鳄喜欢在河边伏击饮水的动物,它们的咬合力极强,虽然咬不穿甲龙的背甲,但如果咬住腿或者腹部,还是能造成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