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外面是正常的街道。
有色彩，有声音，行人在走动，和刚才的黑白世界判若两人。
只有我胳膊上的伤口，和地上那滩没干的血迹，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女孩站起来，脸色还是发白。
她递来一张纸巾：“你没事吧？”
“没事。”我接过纸巾，擦了擦胳膊上的血，“你叫什么名字？”
“林晓。”她攥着卡片，“你呢？”
“陈默。”
我们走出写字楼，站在路边。
“刚才的规则，被篡改了。”林晓小声说，“我一开始看卡片，背面没有‘杀死同行者’这句话。”
我点点头。
那张黑卡片还在我手里，背面的血字已经变了，变成了“下一张卡片，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我突然想起收银台阿姨的话，还有红领带男人的样子。
规则世界里，每一条规则都可能是陷阱。
而“不要相信戴红领带的人”，或许是唯一的真话。
3
我和林晓分开后，回了出租屋。
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墙皮掉了一块，窗户对着别人家的厨房。
我把黑卡片放在桌上，卡片没再亮过。
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有点痒。
我打开手机，想搜搜“规则世界”，却发现所有相关的词条都搜不到。
像被屏蔽了一样。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起刚才电梯里的场景，红领带男人的刀，老人融化的样子。
还有林晓发白的脸。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通关真的能换任意愿望吗？
我的愿望很简单，找份工作，能养活自己就行。
但现在，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通关。
第二天中午，我饿醒了。
口袋里只剩二十三块五，得省着花。
我下楼，想去便利店买个面包。
刚走出楼道，口袋里突然多了个东西。
是一张新的黑卡片。
正面写着：“第二副本【职场迷宫】开启，入口在‘恒通大厦’15楼。
规则：1. 不可拒绝领导递来的咖啡
2. 必须加班到凌晨三点才能离开
3. 不要看同事的电脑屏幕
4. 找到‘离职申请’并填写，即可通关。”
背面没有血字，只有一个小小的咖啡杯图案。
恒通大厦，我之前去面试过。
是家挺大的公司，当时面试官问我“能不能接受无偿加班”，我犹豫了一下，就没被录取。
没想到现在要去那里闯副本。
我打车到恒通大厦。
15楼是市场部，门虚掩着。
推开门，里面亮着灯，却没人说话。
十几个工位，每个座位上都坐着人，低着头，盯着电脑屏幕。
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像下雨一样。
“你是新来的陈默吧？”一个穿职业装的女人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王总让我给你的，快喝了吧。”
她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眼睛却没看我，盯着我的肩膀。
我想起规则第一条：不可拒绝领导递来的咖啡。
我接过咖啡，杯子很烫，差点没拿稳。
咖啡的味道很怪，有点苦，还有点腥。
我抿了一口，胃里一阵翻腾。
“快喝完，王总在办公室等你。”女人说完，转身走回自己的工位。
我看着咖啡，不敢再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