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女人的电脑屏幕，我不小心瞥到了一眼。
上面没有文件，只有一行重复的字：“加班，加班，永远加班。”
我走到王总的办公室门口，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王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掉了一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
他桌上也放着一杯咖啡，和我的一样，冒着热气。
“陈默是吧？”他推了推眼镜，“今天的任务，把这份文件整理好，凌晨三点前交给我。”
他递来一叠文件，有十几厘米厚。
我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
上面的字全是乱的，像被墨水晕过一样，根本看不清。
“王总，这文件……”
“怎么？”王总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你不想做？”
他的手慢慢放在桌子底下，我看到他手里攥着一把刀。
我赶紧摇头：“没有，我马上做。”
走出办公室，我找了个空工位坐下。
旁边的同事是个年轻女孩，低着头，手指飞快地敲着键盘。
我偷偷看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
上面也是乱码，和我的文件一样。
“别看图。”女孩突然小声说，头没抬，“看了会被‘规则’发现。”
“你也是来通关的？”我问她。
“嗯。”她点点头，“我叫周婷，这是我第三次进副本了。”
“第三次？”我愣了一下，“你之前没通关？”
“第一次在电梯副本，相信了戴红领带的人，被淘汰了。”她的声音很轻，“第二次在课堂副本，没识破老师是怪物，又失败了。这次要是再失败，就……”
她没说完，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失败的代价，可能是死亡。
我翻开文件，试着整理。
但不管怎么看，上面的字都是乱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办公室里的同事还是低着头，敲着键盘。
没人喝水，没人上厕所，像机器人一样。
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我实在撑不住了，想站起来活动一下。
刚起身，就听到王总的声音从办公室传来：“陈默，你想干什么？”
我回头，看到王总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还拿着那把剪刀。
“我……我想喝水。”
“喝水？”王总笑了笑，“规则说了，加班到凌晨三点才能离开，没说可以喝水。”
他朝我走过来，剪刀在手里晃了晃。
周婷突然站起来，递给他一杯咖啡：“王总，您喝咖啡。”
王总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脸色缓和了一点：“看在你懂事的份上，这次算了。陈默，下次别再犯了。”
他转身走回办公室。
我松了口气，对周婷说：“谢谢你。”
“没事。”她坐下，“规则里说‘不可拒绝领导的咖啡’，但没说不能给领导递咖啡。递咖啡能暂时让他放松警惕。”
我点点头，想起自己手里的咖啡，还剩一半。
刚才喝了一口，现在胃里还不舒服。
“这咖啡别喝。”周婷说，“里面加了东西，喝多了会失去意识，变成他们一样的‘木偶’。”
我赶紧把咖啡放在地上，踢到桌子底下。
凌晨一点的时候，办公室里突然有人尖叫。
是个男人，坐在最里面的工位。
